羽書心情--陽光灑滿大地

鄭羽書 |2005.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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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日起連續七天的假期,對大陸人來說過得像春節。這麼多年來,我從未留在大陸仔細觀察這些大假對他們的意義,因工作關係,這次我決定留守大陸。

不論大城小鎮,每天有各種形式的活動、表演,民俗技藝、大型歌舞、各民族特色的演出;大陸人真的擅長大型的活動,看北京城、看上海外灘,五光十色的繽紛夜景,亮麗絕倫的音樂煙花秀在在令人迷惑,不禁問自己身在何處?國家不強、經濟不活絡,絕不可能有這樣的節慶;這些媚惑鼓勵人民消費的同時,也增長百姓的眼界與知識。

城市的美侖美奐不在話下,這次我決定下農村,車開向黃海大道,這條大連通往庄河的高速路平時車流不多,但今天可要排長隊取票,從車牌號可辨識有些是去農村休閒度假的遊客,有些是遊子攜著眷屬返鄉探親。

沿途景觀彷若台北開往桃園機場的視覺,農村的眷舍夾雜著小型加工廠的座落,從「皮口」下交流道,一個彎轉過一個彎,每一條產業道路都鋪上柏油,有農戶就有道路的感覺很溫馨,在短短幾年間,農村有這樣的改觀著實不易!

這樣的鄉間路標不明確,我也能了解,問了三次路找到崔娟的「太陽莊園」,她和先生站在門口遠遠的招手。崔娟是很平凡的大連女人,生意失敗後放下身段,與先生取得下崗優惠政策一起下農村;從城市女子轉身農村婦女,要有多大的毅力,走過多少的艱辛,堅持九年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鄭姊,兩萬多隻雞,棚不夠用,還在擴;羊一年剪兩次毛,這兩百多頭羊收益也不少,這羊毛頂級的;鵝的數量也多,妳看這一片,上面還有;梨是主體,我家的梨是有名的,甜度水分沒有人能比,現在可惜的是水晶梨容易掉,還沒有研究出改良的方法。」

我試了三水梨與水晶梨,真比我花了兩百元買的日本梨、韓國梨好吃幾倍,可惜我不懂農業,否則我會教她怎麼讓水晶梨不掉下來。

「要繞這片地要開車繞很久,我沒有能力開發完,慢慢再說吧。」在崔娟堅毅的眼神中,我雖心疼,但看到明天的陽光,這麼艱困的條件崔娟都能走出一條坦途—她睡的是炕,水是挑來的,廁所在林間就是一面牆,當寒冬來臨,她與家人仍然堅守在「太陽莊園」,這是中國女性。

見崔娟九十歲的婆婆,硬朗的身體,耳聰目明,皮膚仍然白皙,想像她年輕的美貌容顏,她和氣待客,舉止不像九十高齡,真令人羨慕,如果每位長者都能如此綻放生命的熱能,真是美事啊!

臨去,我擁抱崔娟,看見陽光灑滿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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