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惠法師
楊朱跟楊布兩兄弟,共同飼養了一條很可愛的小白狗。一天,弟弟楊布穿了一身白衣服出門,可是在外頭淋了一身雨,白衣服被弄得髒兮兮,幾乎變成黑衣服。一進家門,小白狗對他狂吠不停。
楊布很生氣,罵道:「怎麼我們家養的狗,竟然連我都不認識了!」一氣之下,要打這條狗。
哥哥楊朱看到了,立即上前阻止:「弟弟,你不要動怒。想想看,假如今天我們養的這隻小白狗,跑到外頭去,也淋了一身雨,弄得髒兮兮,滿身黑呼呼的回來。你看到牠的時候,不也會很驚訝、很激動嗎?」
因為在小白狗的認知裡,主人出去的時候,穿得是那麼乾淨潔白的衣裳,可是再回來的時候,身上穿的衣服,整個都變了樣,已經不是白色的,不同於小白狗印象中主人的模樣,當然牠要汪汪叫。
照理講,應該要獎賞這隻白狗,因為牠盡忠職守。是主人,我就迎接;不是主人,我就不客氣的叫,把對方給趕走,所以應該給這隻盡忠職守的白狗獎賞。但是,楊布認為我是老闆、我是主人,這麼一個成見和情緒,所以認定小白狗應該被打。
小白狗這件事,經常發生在我們的生活裡,譬如:這件事情是該賞呢?還是該罰呢?我們常常因為自己不夠理性,而失去公正的態度,甚至在賞罰的判斷過程中,受到成見和執著的影響。尤其,在這當中最可怕的是,以自己跟對方的關係來決定賞罰。這樣的賞罰態度,以佛法而言,是非常無明的。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無明產生?主要在於自己心中的執著。譬如:我們管教孩子,雖然是骨肉至親,但有時候因為大人先入為主的情緒,明明這個孩子今天做了一件有益家庭的事情,可是因為家長的成見,認為他向來調皮不乖,因此孩子偶爾做了一件好事,本來應該獎賞的,也會被家長弄錯,變成了處罰。
所以,賞罰不公,是非顛倒,容易引起人心的不服氣,小白狗就是一個很好的譬喻。{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