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何人初見月
初唐張若虛先生的《春江花月夜》裡有一句絕妙的詩句: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這是一個很詩意的發問,卻注定要成為千古疑案。在浩瀚無涯的歲月之河裡,誰是第一個在江邊悠閒地散步,並且一抬頭就望見月亮的那個人呢?肯定已無從考究。
不過,即使真的知道,誰是第一個看到江月的那個人又如何呢?月仍在,人已逝,仍然流動的是滔滔不絕的時間之水。
人的生命,終究要皈依塵土。所以,我們應該懂得:不管月升月落,我們都要好好善待每一天,好好善待我們的生命。
夜深忽夢少年事
讀白樂天的《琵琶行》,最有感觸的倒不是那句被引用得很濫了的名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讓我想得癡了的卻是歷來不被詩家看重的一句酖酖夜深忽夢少年事。
夜已闌,少年事已往矣,那於驚夢中翩然飛來的為何總是荒唐年少事?那少年時不知天高地厚的夢呢?那些淡淡的淺淺的如花情愫呢?那時父母家人的音容笑貌呢?
都付予少年的風、付予少年的雨了!時間如梭啊,一年又一年,從少年到壯年,從青絲到白頭,「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到的唯有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