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與圖/白石莊主人
竹與人生活形影相隨,人們與竹的關係久遠而親密,對竹所知卻往往還是不多,老是出現對竹子的新鮮事。
白石莊園區裡原有刺竹成籬,後來先後栽植了墨竹、方竹、羅漢竹等多種竹類。羅漢竹對這個地方最是歡喜,單株一盆種進泥地才幾年,已繁殖成好大一片,若非年年春天努力鏟除到處蔓生的新筍,怕不整座莊園早就盡成竹林了。
和羅漢竹的強勢剛好相反的是其他各種竹子,總是水土不服的隨種隨掛,種得好灰心,後來也轉了念,鐘鼎山林各有天性,又何必強「竹」之所難啊?
想看不同的竹,就去那個有種植不同竹子的地方去看。人比植物幸福,人是可以移動的,何必非把喜愛的植物抓來囚進自家園區呢?
在阿里山奮起湖老車站旁,看見一片竹林,早春時節,翠竹修篁,亮麗的顏色讓人振奮起來。情不自禁趨前撫摸一下油亮亮的竹的身子,這一摸才意外發現這一大片竹林,竟然都是竹竿長得方方正正的方竹。原來它不喜歡我的白石莊,它喜歡的是奮起湖這樣的山區。
竹林外有一帶著根的竹節,何以脫離竹林而被遺置路旁雖不可考,但同行夥伴已有人興緻勃發起來:「帶回去試種,不知可以種得起來嗎?」
我立刻提出自己多年的經驗,真誠、明白相告這是白費力氣的啦!同伴只好作罷。
會依自由意願移動的人類,老是想移動植物來自己身旁,好讓自己不必移動也能就近擁有、就近觀賞。對於植物而言,這算不算是一種「霸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