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百寶箱》無門禪師無門關 狗子有無佛性

李蕭錕/文‧圖 |2006.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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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堂書法:如何是祖師關,只者一箇無字,乃宗門一關也,遂目之曰禪宗無門關。
●水墨禪畫:狗子有無佛性 

趙州和尚因僧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
州云:「無」!

這是宋代無門慧開禪師(一一八三~一二六○)所撰《無門關》(全稱《禪宗無門關》),抄錄古來聞名之公案四十八則中之第一則「趙州狗子」。他在每一則公案之後,都加入評唱,再附上自作之頌而成。對於本則公案,僧人問趙州和尚,狗子有沒有佛性,趙州答之以無,在其後便加入了他的評唱和自作之頌;

無門曰:「參禪須透祖師關,妙悟要從心路絕。祖關不透,心路不絕,盡是依草附木精靈!且道:如何是祖師關?只者一箇『無』字,乃宗門一關也。遂目之曰:『禪宗無門關』……將三百六十骨節,八萬四千毫竅,通身起箇疑團,參箇『無』字,晝夜提撕,莫作虛無會,莫作有無會。」

頌曰:「狗子佛性,全提正令,才涉有無,喪身失命」。

佛教言,一切眾生上至諸佛,下至螻蟻,皆有佛性,狗子當然有佛性,為何趙州說無?

按「無」,梵語a,意謂非存在。佛教認為所謂有或無之二邊(即「偏有」或「偏無」之任何一方)皆為謬誤;唯有超越有與無之相對性,始屬絕對之真如。《大乘中論》卷一觀六種品謂,一切有與無,本即不存在;若見有,見無之相,即是淺智之見。又說「無」即「一切皆空」之同義語。蓋以諸法皆由因緣和合所生,故本性即是無(空無自性)。

僧人一問便錯,因為僧人一開始便落入「狗子有無佛性」的有與無之分別識與邊見偏見,故知,趙州所答之「無」,並非俗見之有無之無,而是超越有無之相對性,意在破除僧人之執著,泯絕僧人心中之念慮與分別。

所以,無門禪師評唱,參禪須參透祖師關,亦即須參透一「無」字。之後又說,莫作虛無會,莫作有無會,意即「虛無」是頑空死寂,而「有無」是兩邊執著,兩者都是俗見,都是向下墜落,而趙州的「無」,乃是節節往上的提撕。

最後,無門禪師自作之頌,言「狗子佛性,全提正令」,「全」指不偏,「正」者不邪,不偏不邪,都是比喻趙州的「無」不是虛無或有無的無,乃是涵攝有無,而又超越有無,無分別心,一切皆空的「無」。

既然「一切皆空」,則何來狗子有無佛性之辯,所以,無門說:「才涉有無,喪身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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