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惠指尖在鋼琴的白鍵上滑動,好像妹妹正在聆聽陳雅惠的彈奏。
圖/沈松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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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範/鐘瑜
圖/何福慶
陳雅慧有一雙美麗又慧黠的大眼睛,閃閃發光,從心靈內在那深邃而遙遠的地方發射,在夜晚降臨的餐廳,更加炯炯透徹。
這一天,她拿起吉他,唱起許多熟悉的旋律,客人都來自散步就可以到的新莊社區鄰居,尋著「貓咪不吃魚」周末假日的好歌來佐餐。陳雅慧彈著唱著…,店內流露一股閒適,而讀音樂系的女兒已在店外發動引擎,要載她去趕場,這個開素食餐廳的媽媽生活每一個節奏都充滿安祥自在,這心情比快樂更好,因為沒有大起伏,透過生活碎片,發出無限靈光。
「菜根有香,別在這兒找香濃的義大利麵,我們沒賣。香料簡單,進口的橄欖油與牛奶,就足以讓食物可口。」三年前,花了
心思在住家附近尋覓素食餐廳的好地點,是源於一份姊妹情深。那時候,妹妹病了,養病期間,希望她能吃到健康的食物外,也能有件自己喜歡的事業留在手邊。「妹妹喜歡貓,貓陪伴她許多靜養的日子。」陳雅惠陷入回憶,指尖在鋼琴的白鍵上滑動,好像妹妹正在聆聽她的談奏。找妥地點,靠近夢想,和妹妹一起動手裝點美式田園風,那段最後歲月的共同作品,就悠悠迴盪在店裡各角落。
媽媽多年茹素,成為陳雅慧做料理的好軍師外,親戚也投入資金來助陣,使得許多共鳴與體會,都在這齊心的家族中發了芽,女兒大到可以客串上台自彈自唱時還告訴她,自己有陳綺貞的味道,而媽媽是走黃小琥路線,「噗」她笑了出來。
做為一個心臟科醫生的妻子,陳雅慧始終記得婚禮上總醫師張昭雄的提醒,「嫁給醫生,學習獨立是第一步。」一兒一女來到人世初期,先生根本屬於醫院的,換下白袍回到家,只能看著熟睡的家人輕道晚安。自己盡職做好媽媽之餘,早上當攝影師拍照,午後去兒女的學校編導舞台劇,晚上趕場唱歌,行程表上更不忘密密麻麻記下志工服務的時間地點,這位多元發展的才女笑著承認,自己真的極端龜毛,員工不過擦張桌子,也會緊緊盯著抹布,就怕擦不乾淨。「日子看來忙得像陀螺,但捫心自問是開心的。」她嘻嘻一笑說,「生活的道理其實很簡單,如果開始,就表示自己做對了事情,如果鬱卒,就該早早放棄。」
人生本是冷熱交會,端一盤燉飯匆匆扒幾口就要出門趕場的陳雅慧很適應,「若只單單為追逐結果去做事,而不懂的享受其中的過程,即使最終成功了,也會變的平淡無奇。」這位才華出眾的素食餐廳老闆娘,轉身跟我們說,再見,背影很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