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在堂】馬戴秋居懷古

簡文志 |2013.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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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戴(799-869年),字虞臣,唐定州曲陽(今河北曲陽)人。武宗會昌四年與項斯、趙嘏同榜及第。後為太原幕府書記,貶龍陽(今湖南省漢壽)尉,赦還擢國子太常博士。與薛能、殷堯藩友善往來,又與賈島、姚合拈詩相酬。清.紀昀《瀛奎律髓刊誤》以「晚唐詩人,馬戴骨格最高」;翁方綱《石洲詩話》以其「直可與盛唐諸賢儕伍,不當以晚唐論矣。」有《會昌進士詩集》。

 見〈楚江懷古〉:「露氣寒光集,微陽下楚丘。猿啼洞庭樹,人在木蘭舟。廣澤生明月,蒼山夾亂流。雲中君不見,竟夕自悲秋。」〈楚江懷古〉共三首,這是第一首。時宣宗大中初,馬戴原任山西太原幕府掌書記,因直言貶為龍陽尉。行過洞庭,詠嘆景致,懷古聖,傷己世。

 首聯云露氣凝聚,寒意襲人,夕陽已落楚地山丘。「露氣」與「微陽」已經點明自己的困境,引起頷聯以猿猴在洞庭湖樹啼叫,人乘木蘭舟泛行。此聯聽覺與視覺相生,既是體物,又是觀己;猴啼樹梢是靜中顯動,人在方舟是動中凝靜。

 頸聯繪明月自廣遼湖面升起,青山夾奔亂流。前者深廣空間,襯托貶謫的蕭漠;後者蒼山夾亂的世俗憂擾,但見內心零落。

 尾聯嘆雲中仙君不見,只能獨自整夜傷秋。以不見屈原〈九歌〉雲中君如君子難覓,更添懷古而傷己的情思。竟夕而悲秋的深刻低迴,更是腸愁亂結。

 另見〈灞上秋居〉:「灞原風雨定,晚見雁行頻。落葉他鄉樹,寒燈獨夜人。空園白露滴,孤壁野僧鄰。寄臥郊扉久,何年致此身。」

 首聯以灞原風雨初歇,傍晚見雁行人字。「灞原」指灞水之西,唐.李白〈灞陵行送別〉:「送君灞陵亭,灞水流浩浩」;頷聯以異鄉落葉紛下,寒燈侶伴孤獨的人。「落葉」羇旅「他鄉」,在「寒燈」「獨夜」更是淒愴;頸聯以空園堆滿白露,孤房有野僧為鄰。此聯以白露層滴的動態,對比孤壁野僧靜寂;尾聯以野外居久,何時致仕。懷才不遇的苦悶,幽思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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