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情話意】 輕聲唱歌,低音鼓掌

李碧華 |2013.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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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恩節的那個星期五晚上,朋友幫我過生日。這是有生以來頭一回龜毛到自己主動指名要吃什麼、擺宴何處、蛋糕幾吋,如何唱生日快樂歌等等。

 感覺寒風瑟瑟,特別選了一個裝飾燦亮的地方,聚在一起取暖。乾妹妹崔西熱切發出通知的朋友陸陸續續到場,彼此熟到一個程度,都知曉生命一些歷程及故事,擁抱、祝福、圍坐談心……鬧哄哄一團,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紅白相映的節慶燈飾為歡聚打光,我「規定」大家萬萬不可 HIGH到高聲喧嘩,等一會吹臘燭時,儘量壓低聲量唱生日快樂歌,低到鄰座未曾察覺,眼光沒好奇的望過來才算夠標準。

 好好笑!大家當真乖乖輕聲唱歌,低音鼓掌,近在咫尺的一個美女在專心打電腦,自始至終未曾抬頭,顯然未受干擾。嗯,這才叫人放心。

 整個房間充滿著愛與祝福。生日蛋糕已點起小蠟燭,微微晃動的光影,迷離又真實的照向一人一句的賀詞。崔西有備而來,拿出小抄文謅謅念起,「花若盛開,蝴蝶自來,人若精采,老天安排。」盛開,指我嗎?精采!我有這樣嗎?

 同事則送上佛陀之說,她祝壽星「不樂觀,不悲觀,而要中觀。如實的觀照世間的實相,真誠地面對」;好鄰居低語呢喃,希望我虛長一歲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能觀照內心,安靜以待,找尋智慧的試煉場。聽來有點玄,不過,一番好心美意,壽星深刻領受、感恩。

 輪到年紀最小的男生,他很直白的說,「願和姊姊一起無止境的這樣享受美食,永遠真心、用心與開心。」靦腆中含著認真,天真中含有成熟。難為他長期跟我們這群大人混在一起過日子,只因喬時間的機靈小子實在難找,他從客串到成為不可或缺的幫手,壽星得利用生日小聚向他敬一杯。敬你,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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