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和朋友相約這周前往南法普羅旺斯的Digne les Bains參加薰衣草節,朋友對芳療研究很感興趣,她在英國上過相關課程的老師,在幾年前從倫敦移居到南法的一個山間小村落後,愛上那裡的地中海型氣候,和自中古世紀遺留下來的鄉村氣息,於是揮別了潮溼的倫敦,改在南法開工作坊。
Digne les Bains自羅馬帝國以來,便是薰衣草貿易的重鎮,朋友計畫先獨自飛到那裡,參加她英國老師今年在當地開的課程後,再情商老師帶領我們幾個人到南法地區遊覽。她在給我的邀約信中,寫著:「我們還打算去Grasse。」
Grasse以製造香水聞名,徐四金著名的小說《香水》就是以這個城市為背景,想像中出現了香水公司中的蒸餾器、調配室、聞香器,以及專業的香水師,我料想這一趟的旅行下來,一定會對於「香」味的層次和知覺,會大為進步。
然而到了準備成行之際,我卻在工作不易請長假的考量下,放棄這一趟「香氣」之旅。
巧的是,同周我受一位文壇好友之邀,前往參加一場威士忌品酒會。過往,我幾乎不碰威士忌,讀碩士班時,文學院院長是金門人,每次餐敘,他都會帶來金門酒廠的陳高,因此我們一練酒就是從高粱下手。喝陳高時,因它的酒精成分高,淺酌後自知節制,相較之下,喝威士忌時就比較不能掌握底限,也因此甚少碰它。
當天品酒的來賓有半數是藝文人士,加上品牌大師丹尼爾的父母都是作家,也是我們的朋友,因此他很用心的用投影片,介紹了蘇格蘭當地的特殊環境、釀酒歷史,單一純麥的製造,以及剛榮獲國家最高榮譽的一位資深調酒師。
我們品了幾款酒,包括十七年單一純麥、九款三十八年以上威士忌的融合。丹尼爾要我們先啜含一小口,然後感覺一下它帶著熱帶水果的香氣,或有點黑巧克力的苦感。或許因初次入手,我辨不出他所說的氣味,但這次的活動,卻激起了我一探蘇格蘭威士忌的相關知識。那個周末,我冒著午後的雷雨,跑到華山光點觀賞已經快下片的《天使威士忌》,該片以蘇格蘭做背景,敘述的正是圍繞著威士忌的社會故事。
我覺得雖然沒能去成南法,但卻在同時間認識了蘇格蘭和艾雷島;雖然沒達成香水之旅,但卻上了一堂威士忌釀造的課,也知道了世界上有這麼多專業人士投入和氣味相關的領域。
周末晚上,為了準備一個茶會,我前去勘查一家偶爾路過、帶點峇里島情調,又有點像藝廊的咖啡店。我進入店內點了一杯咖啡,瀏覽著牆上一些咖啡比賽的獎狀,然後看到店家兼賣的一本《coffeet&i》雜誌,封面上的專輯介紹吸引住我的眼光:「日新月異的中國咖啡文化發展史」。這一、兩年去大陸,感覺那裡的咖啡文化尚未大眾化,好奇心吸引之下,我買了這本雜誌。閱讀之後才知道全球性的咖啡文化發展和精品機器的資訊。
我啜飲一口手上的藝妓(geisha)咖啡,這款風靡咖啡行家的品種,在我的口中慢慢漾出一股說不出,或許就像藝妓般神祕的氣味。
短短的一周,從嗅覺到味覺都受到了一些啟發,這前所未有的新奇經驗,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