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雲大師
早期台灣和圓融長老尼一樣關心佛教教育發展的比丘尼,還有台中后里毘盧寺的妙本法師。
說到毘盧寺妙本法師,他是民國前十年生,出身台中縣神岡鄉的望族,和霧峰林家有姻親關係。那個時候,台灣舉家進入佛門的貴族為數甚多,例如:台中的靈山寺,等於是霧峰林家的家廟;妙本法師住持的毘盧寺,也等於是台中縣神岡鄉呂家的家廟;妙本和姐妹妙塵、妙觀、妙識、妙湛、妙偏等人,先後完成了毘盧寺的各項建設。
我在民國四十年初認識妙本法師時,他還沒有落髮,因為他在《菩提樹雜誌》上,看到我一篇翻譯自日本森下大圓先生的〈普門品講話〉,他覺得深合其意,就專程到新竹拜訪我,希望我能夠前往主持在毘盧寺創辦的佛學院。
那時,正是李子寬居士決定將新竹青草湖的台灣佛教講習會搬到台北善導寺,不願續聘我的時候,我的前途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到宜蘭弘法,二是到毘盧寺辦佛學院。民國四十一年底,我到毘盧寺了解察看的時候,一點辦學的念頭都沒有了。
為什麼呢?第一個原因,雖然住持妙本對辦學很熱心,不過他的寺院日本色彩太濃厚,上下殿堂、進出房間都要脫鞋子,這是我第一個不習慣的。第二,毘盧寺所在的山上沒有水。要辦學,水源是很重要的,時代已經不同了,我不能教學生像我們過去住在山林的時候一樣,每天還要到江邊挑水。所以,我就只有感謝呂妙本的好意,跟他說明寺裡缺水的困難。他也能夠理解這是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只有說等以後改善了再講。就這樣,過了農曆新春,我就一心不二地到宜蘭弘法去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