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在堂】劉采春以囉嗊曲尋夫

簡文志 |2013.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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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采春(生卒年不詳),淮甸(今江蘇省淮安)人,一說越州(今浙江省紹興)人,與魚玄機、薛濤、李冶並稱「唐朝四大女詩人」。時元稹任越州刺史,劉采春隨夫周季崇從淮甸至越州,與元稹曖昧,見唐.范攄《雲溪友議》:「有俳優周季南、季崇及妻劉采春自淮甸而來,善弄陸參軍,歌聲徹雲。篇詠雖不及(薛)濤,而華容莫之比也。」

元稹與歌伎薛濤也有過一段情,又寄情劉采春,劉采春寫詩不如薛濤,但是容貌卻非薛濤能比,乃有〈贈劉采春〉詩:「新妝巧樣畫雙蛾,謾裡常州透額羅。正面偷勻光滑笏,緩行輕踏破紋波。言辭雅措風流足,舉止低回秀媚多。更有惱人腸斷處,選詞能唱望夫歌。」

〈望夫歌〉即〈囉嗊曲〉,清.高士奇《天祿識餘.囉嗊曲》:「浙東有妓女劉采春,自淮甸來,能唱此曲,閨婦行人聞者,莫不漣泣。」意劉采春曲藝動人心弦,堪稱當時知名歌手。明.方以智《通雅.樂曲》:「囉嗊猶來羅。」來羅,意盼遠人歸來。潘德輿《養一齋詩話》稱為「天下之奇作。」《全唐詩》錄劉采春詩六首。

見〈囉嗊曲〉其一:「不喜秦淮水,生憎江上船。載兒夫婿去,經歲又經年。」女子與夫婿長年分離的閨思幽怨,面對夫婿將要遠離,時而怨恨江水,時而討厭船隻,「不喜」、「生憎」的極端怨懟之情濃烈;但是遠別日久,「經歲」、「經年」的時間蕭索難熬之意,以水與船形象化離別的情緒,情真意切。

見其三:「莫作商人婦,金釵當卜錢。朝朝江口望,錯認幾人船。」當商人的妻子是等待的心情,盼歸不歸,僅能以金釵占卜歸期,可見其隨意以生活用品占卜,想念之情切,亂其生活。日日江口望歸,卻總是錯認他人,頗如宋.柳永〈八聲甘州〉:「想佳人,妝樓顒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總是希望而失望。

又其四:「那年離別日,只道住桐廬。桐廬人不見,今得廣州書。」以不知夫婿行蹤為憂,只知曾經短暫停留桐廬。如今又得獲從廣州來的報信,離家更遠,歸期更難確定了。而如其五云:「昨日勝今日,今年老去年。黃河清有日,白髮黑無緣。」回歸之日總是難以確定。

〈囉嗊曲〉反應唐人社會現象,多少商婦在離別中苦悶,也寫出經商求利與婚姻維持的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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