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在堂】 李端.聽箏賦閨情

簡文志 |2013.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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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端(743-782),字正已,河北趙縣人,大曆五年進士,任祕書省校書郎、杭州司馬等職。與盧綸、吉中孚、韓翃、錢起、司空曙、苗發、崔峒、耿湋、夏侯審酬和,時號「大曆十才子」。時郭子儀第六子郭曖為唐代宗駙馬,娶昇平公主,李端為門客,賦詩為客冠。

曾隱居廬山,師從僧人皎然習詩。晚年隱居湖南衡山,自號衡岳幽人。盧綸以〈送李端〉詩表徵二人情感真摯相依:「故關衰草遍,離別自堪悲。路出寒雲外,人歸暮雪時。少孤為客早,多難識君遲。掩淚空相向,風塵何處期。」

見李端〈聽箏〉的琴女羞事:「鳴箏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詩題一作〈鳴箏〉。箏,古箏也,又稱「秦箏」,春秋秦國已經存在。梁簡文帝蕭綱有〈箏賦〉:「聽鳴箏之弄響,聞茲弦之一彈。足使遊子戀國,壯士衝冠。」宋秦觀有詞〈滿庭芳〉:「東風裡,朱門映柳,低按小秦箏。」

是詩以彈箏女子之箏瓊美,以昂貴桂木為纏弦。纖手放在玉製的弦枕上準備撥弦。聽眾中有一位年輕男子令人傾慕,為了吸引注意,故意錯彈,引注男子目光。

金粟,古稱桂為金粟;金粟柱,纏綑箏弦的軸柱。玉房,玉製弦枕;房為箏面設置箏弦的枕墊物,架弦方可發聲。周郎指英氣俊雅、善曉音律男子,昔三國吳將周瑜任建威中郎僅二十四歲,時呼周郎。通習音律,聞箏而能辨誤,時謠:「曲有誤,周郎顧(看)。」此處指故意犯錯。女子盼男子寓目,故出錯引之,清徐增《而庵說詩》評:「婦人賣弄身分,巧於撩撥,往往以有心為無心。手在弦上,意屬聽者。在賞音人之前,不欲見長,偏欲見短。見長則人審其音,見短則人見其意。」

又見〈閨情〉詩:「月落星稀天欲明,孤燈未滅夢難成。披衣更向門前望,不忿朝來鵲喜聲。」此詩以將曉的寂寥星夜對應孤燈難夢,一為外景,一為內景,天將明而孤燈躍,閨女輾轉不眠。披衣外望,但見喜鵲鳴聲令人不悅,少婦的喜悅之情頓失,也表現對良人的深情盼望。是詩也為點明為何少婦不寐與起床幽怒,讀者自有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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