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說:損有餘,補不足,天之道。有餘與不足的失衡,在天道的損補之間獲得平衡,天長地久於焉成立。的確,這種平衡的智慧教導我們不走極端,並且以一種公平心自許。也正是這樣的公平心,使我們不能容忍不正義、不公平,而豬正好是一個可愛的切入點。
我們平常老是以豬象徵著愚蠢,成為一個貶抑的語詞。說某人比豬還笨,說某人是懶豬,甚至說某人豬頭。或許你會說這只是一種約定俗成的用法,是一種文學的象徵或修辭,不必然是對豬的不敬。然而,名詞這麼多,動物這麼多,偏偏以豬為名似乎仍有失厚道,嚴格說來,豬有時真是比人可愛多了。
豬是可愛的,豬愛清潔,而且智商頗高,鄰居養的小豬還會自動回家,守規矩得很。豬是正直的,豬不會翹課翹班,不會炒做股票,不會淪為卡奴,不會收受賄賂,也不曾有豬的凶殺案件上報。豬是偉大的,豬將身體奉獻給人祭了五臟廟,同時,連血也化為豬血糕沿街救贖人的口腹之欲。尤有進者,豬鬃、豬皮也加入犧牲服務的行列,勇往直前,死而無悔。豬是值得讚美的,犧牲了一切,連名節亦不保,然而我豬卻安之若命,坦然無憂,讓人們以豬為名大肆嘲弄,滿足人空虛的靈魂。啊!可愛的豬,可敬的豬,讓我以此文頌揚你的美德。
如果你能了解豬,那麼,除了豬之外,世間有太多的存在值得我們細心觀察甚至深致感佩之意。佛說一切法緣起,我們的生命不也是諸多因緣聚合而成,而有諸多因緣的支持而存在嗎?因此,公平的心其實是一種感恩的心,也是一種慈悲的心,此心既現,無緣大慈,同體大悲之心亦現,而一切存在的真正價值亦現,對一切存在之珍惜與讚頌亦現,萬物靜觀皆自得正是此時的寫真。
讀完本文,不妨回頭再想想豬,再想想我們自己,豬可愛了,人也可愛了,世界不也因此而可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