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易品沁
我是個超級路痴,地圖之於我:有字天書。東南西北方位,只是抽象模糊的符號。所以,我辨別方位如同之於我投緣的朋友,第一眼即注定;依憑的是直覺、街道的氣味和建築物的形貌。我鮮少迷路。
又或者有句民間的俗語:「路長在嘴上。」對此,我不會羞於向路人啟齒。然有些時候,路人會給予錯誤的方向。我如何知悉我得到的會是錯誤的解答?還是直覺!從路人的表情、眼神、言語態度是否真誠有關。這時候便好在我向來不太倚靠他人的目光和道理過活,與我不會全然盡信書上所讀到的一切一樣。
我深信知識與智慧必由親身實踐而獲得,方才能成為自己的懂得與真正轉化為生命沃土裡吸收的養分。出門只要帶著相機,我就會昂首闊步,心靈隨著步態而飛揚,我會因此打開全身上下的毛細孔,接收迎面而來的一切頻率。就像街拍是非常直覺,純生理性的反射;反射的是有時連自我都沒有察覺的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會毫無保留地顯現在照片上面:原來我是這樣子的啊!
在前往TIVAC藝廊路上,我突然停駐在一家水族館前。我喜歡魚兒的色彩紛呈,及想像魚兒自由自在的模樣。許久年前從書上第一次讀到便非常喜歡的句子,突然就像開啟閘門一樣的感覺不斷湧洩而出:「絕對無法涉入同樣的河水兩次」的古希臘哲學家之語,輝映著此刻交疊著城市的川流不息,釋放著唯在完全放鬆狀態下才有的美麗。近來,我不斷思考城市之於我的意義。是啊!城市像河,我是悠遊其中的魚。
看完荒木經惟的展,回程路上我進入一家咖啡廳,點了一份焦糖鬆餅和黑咖啡,味道真好。我想到如果你也在這裡那就更美好了。
於是,傳言的末日來臨之前,我想與你再喝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