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史書趣】 猹,究竟是何物?

錢國宏 |2012.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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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很多報章對魯迅先生筆下的「」猜議不休,認為牠是一種「土著野生動物」者有之,認為是刺蝟者有之,認為「」是皖南等地區方言中的「蛇」者有之。「」究竟是什麼動物?近日,筆者通過查閱相關書籍,證實「」其實就是南北方常見的一種野生動物「獾」!

魯迅在小說《故鄉》中曾有這樣一段描寫:「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下面是海邊的沙地,都種著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西瓜,其間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項帶銀圈,手捏一柄鋼叉,向一匹盡力的刺去,那卻將身一扭,反從他的胯下逃走了。」

魯迅先生的作品在國際上享有很高的聲譽,很多篇章被譯成多國文字。這篇也不例外,有位前蘇聯的翻譯家,在把魯迅《故鄉》這篇小說譯成俄文時,讓「」給難住了:它是一種什麼動物?翻譯家查遍了動物學書籍,也沒有查到「」的記載。

其實,別說外國人不知道「」為何物,就連本國學者也搞不清。於是,就有人根據小說裡的敘述,妄加推測和猜度,或認為「」是一種「土著野生動物」,或認為是刺蝟或類似的動物,有的學者經過「考證」,發現「」是安徽長江以南及江蘇高淳一代的方言,指的是「蛇」。於是,「」就「懸案」了好些年,一些文學研究家乾脆對「」避而不談,「」成了一種「不明怪物」。

筆者近期在圖書館查閱資料時,意外地讀到一則軼事:魯迅先生自破「」的身世之謎。

這則軼事介紹說,「」其實是魯迅根據家鄉人的發音,生造出來的一個字。換句話說,在小說《故鄉》沒有問世之前,世上是沒有「」這個字的。

那麼「」是哪種動物?前面提到的那位前蘇聯翻譯家曾就此事專程請教過魯迅先生的胞弟周建人。他認為周建人也是浙江紹興人,應該對故鄉的「」熟悉。誰知周建人也搞不清楚「」。那位翻譯家只好寫信給魯迅先生的一位好友,托他向魯迅本人請教。

魯迅先生對此事極為重視,當即回信:「」是他生造的字,是一種偷瓜的小動物,「現在想起來,也許是獾罷。」後來,又有學者向魯迅少時好友閨土的孫子求證此事,證實:「」確實就是「獾」!於是真相大白。《現代漢語詞典》裡便多了一條關於「」的注釋。

獾,亦名「狗獾」,有些地區方言稱為「土狗」,是一種哺乳動物,體重十公斤左右,體長約五十公分,頭扁、鼻尖、耳短,腳爪銳利,善掘土打洞,喜夜間活動。多棲息於密林、荒山、溪流、丘陵的灌木叢中,喜食植物的根莖、玉米、菜類、瓜豆和其他小哺乳類、小爬行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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