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朋友家裡都請了外勞。這些來自不同國家的年輕女性個性各不相同,年齡與外貌也不一樣,共同的心願卻都是希望能在台灣工作幾年,多賺點錢,好讓原本貧窮的家裡生活能獲得改善。
麗美家的阿萍來自北越,是個乖巧又勤奮的年輕媽媽。放著一對幼兒不管,阿萍經常是既想念她的孩子,又擔心她的老公。
她告訴麗美,她的老公脾氣很大,又很花心,在家時一個不如意就會對她拳打腳踢。如今她在外地工作,又聽說老公常拿著她寄回去的錢在外結交年輕美眉,讓她提起來就掉眼淚。
麗美說,她當下就教阿萍不要再把錢寄給老公。反正她的兩個孩子都是娘家媽媽在幫忙照顧,錢就該直接寄給媽媽,再由媽媽每個月給老公零用錢。
這一招果然奏效;無所是事的老公花錢不再毫無節制。有一次竟然還打電話來給阿萍,說是家裡沒米了,要她趕快寄錢回去。
「阿萍怎麼說?」大夥兒都很好奇。麗美笑著告訴我們:「阿萍告訴他,她賺的錢有限,這個月的錢已經寄走了,要買米請他等下個月!」
麗美說,阿萍的老公每次去太太娘家領錢,岳母常會順口念他幾句。有一回,她老公被念得煩了,還氣呼呼地打電話給阿萍,說是要把孩子帶回去自己養。原因呢?當然為了想全盤掌握太太在外賺取的辛苦錢。
「結果呢?」聽故事的我們都很替阿萍緊張,只聽麗美慢條斯理地說:「阿萍說她媽媽帶得好好的,她可不想把孩子交給一個不會帶的大男人。」
說到這裡,麗美告訴我們,阿萍在北越的家鄉十分窮困,所以她很懂得惜福,做什麼事都想盡辦法替主人家節省,唯恐花費太多。
談到自己那個好吃懶做又花心還會對她動粗的先生,阿萍常淚流個不停。麗美說,遇到這種時候她總是忍不住勸阿萍:「這種老公要了做什麼?離婚比較好吧?」說的次數多了,麗美說,阿萍現在對她老公態度已經不像剛來時那麼百依百順了,像要錢買米的事,就是阿萍現在才會說的話,換了以前,阿萍可不會這樣嗆她老公呢!
轉眼,阿萍已在台灣待了快十二年了。孩子從小學已進入高中,阿萍也到了要返回越南的時候。麗美說,她們全家人都捨不得阿萍走,也希望離家多年的她,回去後能幸福快樂,不要再老是受先生的氣了。
(本專欄每周二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