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大雲山龍山寺是日本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石七處古蹟之一,隸屬臨濟宗妙心寺派下,亦稱「大雲山禪苑」,因為寺內前庭的枯山水式石庭而揚名。「枯山水」是日本特有的庭園文化,在文學作品中經常述及,就要身臨其境,心裡直是雀躍。川端康成在他的『日本之美與我』一文中提到「日本的庭園,也是象徵了大自然………所謂枯山水,是僅靠岩石組合的呈現,藉著岩石的組合而在煞而呈現山川之優美,以及大海的浪濤。」
走進龍安寺,我們一行人穿過樹蔭花下,即摒聲靜氣地直往「渡虎之子」石庭,這座長三十公尺、寬十公尺的石庭,三面的矮牆原是油土牆,昭和五十三年改建,並加檜皮屋頂。庭中沒有一草一木,庭中白砂鋪地,耙掃成整齊的平行浪紋;狹窄的砂庭上,散佈著十分自然的石組,猶如大海上島嶼浮沈:低矮的土牆使得庭園更顯寬廣,由十五塊石頭組成的五個石組,由東而西以五、二、三、二、三的石組排列,第四石組與第五石組比前面的第三石組低,有如遠方島嶼;石群中的石塊偶有周邊為白沙波浪濺掩,充滿實質感。藉著石塊的意象、石群、石群組合、離散、遠近、起伏、神韻、禪的、哲學的面面觀,了解人類因個人的思想與信念而有不同。面對枯山水,每個人都陷入沉思,林良先生與退休的黃郁文校長年紀最長,同時在少年時期與日本有因緣,他倆的輕逸身影最為「入景」,但見黃校長獨坐廊外,凝視砂上石群,十分「川端康成」,年輕的我們想笑又不敢造次,只不知他可聽見了浪濤沙聲?
寺內禪堂的牆上掛著紫芝山人所書寫「雲關」,蒼勁有力,旁有註解:大雲山龍安寺即「雲山的玄關」「雲關」之謂,原來是禪宗的宗門書「碧巖錄」………
我們過枯山水而上雲關,心中唯是一片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