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兩個姓氏阿姆斯壯的美國人,都受到矚目。一個是登陸月球第一人,尼爾‧阿姆斯壯(Neil Armstrong)。他在八月二十五日以八十二歲高齡去世。另一位是曾經拿過七次環法自由賽冠軍的美國自行車天王蘭斯‧阿姆斯壯(Lance Armstrong)。他在八月二十四日公開聲明,放棄所有對他使用禁藥指控的抗辯,但堅稱自己清白。
去世的阿姆斯壯,一生低調,貢獻國家不願從政,令人尊敬,也令人懷念。放棄抗告的阿姆斯壯,等於是默認使用禁藥的控訴,也宣告他的職業生涯結束,名利雙雙重創,令人唏噓。不管是懷念,或唏噓,這兩位阿姆斯壯都代表了一個時代的結束。
一九六九年七月二十一日,尼爾‧阿姆斯壯成為第一個踏上月球的太空人,他跨出左腳的第一步之際,也說出那句名言:「這是個人的一小步,卻是人類的一大步」,揭櫫人類太空時代的開始。
阿姆斯壯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之後,他可以名利雙收,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許多政黨都邀請他從政,但是他每次都謝絕了。他知道自己的興趣是在大學教書,更清楚自己的政治理念─反對美國四處當「世界警察」─並不為當時的大環境所接受,他寧願默默地做自己。當他發現自已的簽名往往被拿去拍賣出售之後,他也開始不隨便簽名,一直低調地過日子。
另一個阿姆斯壯也是風雲人物。他不僅克服了睪丸癌,康復之後還連續七度獲得環法自行車賽冠軍,使得環法自行車賽多了一個綽號,叫做「蘭斯之旅」。沒有蘭斯‧阿姆斯壯的環法自由車賽,真是遜色不少。
但一個癌症患者能夠拿下連續七次冠軍紀錄,也引起很大爭議。美國反禁藥組織在今年六月,正式控告阿姆斯壯在一九九九年到二○○五年使用類固醇,阿姆斯壯則透過律師,向法官要求阻止反禁藥組織的法律程序,但三天前法院駁回了阿姆斯壯的申請。他二十四日決定放棄仲裁,不再上訴。
儘管他堅稱自己的清白,但是蘭斯‧阿姆斯壯放棄上訴,等於是接受終身禁賽的懲罰,連過去七次奪冠的紀錄、奧運的獎牌等,也都會被摘除或除名,也勢必會殃及以他為名義的抗癌基金會(Lance Armstrong Foundation)。但是蘭斯‧阿姆斯壯說:「現在我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我有五個很棒的小孩,也有很棒的老婆,我不會因為外界的聲音就改變我自己的立場,而且,過去十年來,我從來沒有覺得如此平靜、放鬆過。」
我們無法得知,到底蘭斯‧阿姆斯壯到底是否使用類固醇,但是他決定放棄抗告後的這一番話,還是令人激賞。他已經知道,外部的名利並不是他最在乎或最想追尋的;反而是在一切都放下之後,就算是遭到汙衊,他也不再回應,因此,他的內心總算平靜,放鬆了。
不論是登陸月球,隨後甘於平淡的尼爾‧阿姆斯壯;或者是抗癌成功之後,又連續拿下環法自由車賽冠軍的蘭斯‧阿姆斯壯,兩個人都讓我們知道,人生最重要的不是那風光、成功的一刻,因為那都是短暫的。相反地,如何了解自己的性格,活出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才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