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不算大,社子島卻一步都沒踏上過,只知它靠近士林,近在咫尺。
有個「島」字,平添了幾分情調,引起了些許嚮往,還以為它依山傍水呢!
足跡至此,才知道並不是這樣,夜裡,堤防與河岸真實存在,卻沒聽到水流聲,只見幾部腳踏車此來彼往,還繫著小鈴鐺,在風中叮叮噹噹的響。
遠方的景致模糊,近處卻有人在堤防上架起懷舊戶外電影院,就像不曾發明電視的久遠年代一般,村子裡常在晚上放電影,螢幕被風飄得模糊,配音也不清楚,卻把大人小孩逗得如醉如痴。如今,高清大螢幕上是一群企鵝在冰原上,尋找回家的路,擠成一堆,超可愛的。
入神的聽大企鵝呼喚著小企鵝,一轉頭,竟見同伴眼眶帶淚,心頭一驚。同伴有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夜空下,被淚光襯得更加晶亮。男孩子呢,有淚不輕彈,看到企鵝而觸動的傷心往事,必然傷得非常深。
也不敢多問,眼睛離開電影螢幕,自個兒到堤防散步。
堤防長到像沒有盡頭,路燈發出微弱的亮光,照向腳底下的碎石子路,小路非常潔淨,索性脫了鞋,赤腳走向漫漫長堤。這就是社子島嗎?因為禁建,完全沒有高樓大廈,屋子低矮,視野一片土黃,看不著島上任何明媚。
因為初來乍到,順著新鮮感而留到電影結束才離開。夜已深,回程的路上,同伴收拾起傷心,聊起社子島即將開發的點滴:「這一整片地,已經被某個財團買走了。荒郊野地一旦被開發,很快變成第二個南港內湖……」
同伴在附近念專校,天天來往社子,他對這塊地的舊面貌語多留戀,還特別在島上繞了幾圈,彷彿向它道別。
歲月又將為舊社區著上新衣裳,我們徒地把懷舊變成輕嘆,一路拋給第一次造訪的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