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幼雅相約參加福報香海的「中南部祈步走二日遊」活動,在前往嘉義圓福寺的途中,竟經過我倆的母校「嘉義高商」。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卻讓已年過半百的我們驚喜不已,思緒頓時拉回那青衿年少……
記得是民國六十一年進嘉商就讀會統科八班,那時班上將近六十人。印象最深的是顧梅;她是校刊編輯,文筆極佳,有回在《嘉義青年》(當年的校園刊物)上看到一篇女中學生批評職校生的文章,她立刻投稿反駁,一時間兩人筆戰不休,到最後成為好友。
老郭是我國中同學,嘉商又同班,兩人是一起上學的同伴。記得她在國中時靜靜的不多話,一升高中卻脫胎換骨似的變得熱情又健談,火車上總會聽到她高八度的爽朗笑聲。高二時,她競選全校模範生,我們還組了一個助選團,到各班拉票,結果當然是高票凍蒜啦!
身材瘦高、手長腳長的鄧仔寫了一手好字,三年的學藝股長非她莫屬,那時大家正迷卡通「頑皮豹」,不知是誰突然說:「鄧仔走路和頑皮豹好像喔!」她脾氣好又幽默,對同學的玩笑亦不以為意,從此,頑皮豹變成她的專屬綽號了。
楊是班上的第一美女,也比我們早熟。畢業時,大夥為就業、升學忙碌,她卻陷入一段三角戀,最後以悲劇收場,成為我們心裡最大的傷痛和遺憾。
月梅是我們的班長,她是位阿里山姑娘,白裡透紅的皮膚,羨煞我這「烏骨雞」似的鄉下丫頭,她卻說這是長期住山上凍傷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倒是唬得我有陣子好想搬到山上住呢!
燕美最秀氣,講話輕輕柔柔的,擅長手工藝,是我無話不談的知己。
我的綽號是姥仔,卻長得一張稚氣未脫的傻樣,每次到燕美家,楊媽媽總不解的說:「明明是個小女娃,為什麼取個姥仔的名字呢?」我也不懂這綽號的由來,大概是「劉」的諧音吧!
畢業後,大家因就業、升學、結婚,分散至全省各地,不只沒回過母校,更難得相聚,民國九十四年那年,班長發起畢業三十周年紀念的同學會,地點就在母校,參加人數近四十人,見面時驚呼聲此起彼落,幼雅還特地帶畢業紀念冊與會,大家按圖索驥的對照著眼前的人是照片中的哪位,笑聲和著眼角的淚光,時光迅速倒轉三十年……
一晃眼,又過了五、六年,班上已有三位同窗自人生舞台謝幕了,我們已是步入中年的一群。年輕時,是我們追著時間跑;如今,反倒是時間追著我們跑。我和幼雅看著匆匆路過的母校,不約而同的脫口說:「再辦一場同學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