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過純真的二八年華,「十七」恰恰是一朵玫瑰蓓蕾欲開半斂、含香待放的階段;涵蘊某種神秘且耐人尋味的指令,承載著奇妙的夢想費洛蒙,隨時都在準備脫蛹啟程;到各個心窗足以巡弋的據點,展開純白羽翼,翩翩然向寫滿旅次的遠方出發。乘公車,兀自遨遊在那片藍色大海羅織的島沿邊陲地帶,你想像著自己是一艘追風揚帆的小木船,以詩句觸角作為情感的積聚渲染,書寫鷗鳥浪行天涯的箋語,一日復一日。
那年看海的姿態,很懵懂。漸漸成型的憂傷,可是為了逐愛不果而受累?十七歲玫瑰在溫暖節氣催發包圍下,從純白一夕蛻轉成鬱鬱蒼血般的嫣紅粉系。
你一面快樂著情感思潮的日益昇華穩健,一方追逐著更高昂的人世理想。夢愈飛愈高,直到與海天的雲絮結合。爾後遭遇了季風,凝結成雨滴的樣子;思路脈絡趨於成熟,你迭變成自己的歌,仍然擅長飄蕩,仍然愛戀迷航。
如同船隻找到港灣,海潮淘洗沙岸,每段故事你都寫成愛的詩章,且以淚水編排珠翠玉露。小小貝類悄悄成長,你終於嗅出了雪月味道,歷練了青春年代該有的風霜蒼茫;玫瑰瓣衣落入生命的茶水杯盞,沿霧氣畫出一抹一抹透光的靈韻情境。它的芬芳正好、倒影正好;它詩意地猶如倘佯濱海沙洲畔,涉溪的禽鳥。荏苒韶光一丟即逝,你漫行望海的樣子,始終是我泛黃日記頁裡,最深層的浮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