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常住才剛剛擁有一部九人座的「載卡多」汽車,由於我經常要到台北弘法,為了節省開銷,每次都會邀約幾位北上辦事的職事同行。

據留在山上的徒眾說,每當我一出門,來發就彷彿失去了魂魄一般,鎮日不是在山上遊蕩找尋我的身影,就是號哭不肯進食,我出門幾天,牠就幾天不吃不喝,連我的侍者安慰牠都沒有用。
幾次下來,徒眾們心有不忍,也替來發請命要我帶牠出門。為了隨順眾生,便答應徒眾的央求。哪裡知道,來發竟然會暈車,當時還沒有高速公路,隨著車程的巔簸,七、八個小時下來,搖得牠七葷八素。
幾次同行的慈莊法師、依空法師一路拉著車子的窗簾,一方面生怕牠因為身體不適而衝動跳車,一方面也讓牠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抵達台北時,舟車勞頓的來發,走起路來跌跌撞撞,像是生了場大病,還要勞駕別人好好給牠照料一番。
不帶牠不行,帶了牠,牠會暈車,來發著實讓我陷入兩難的境地。尤其,牠看到「載卡多」一動,就知道我要出門,便趁我們不備時,自己偷偷溜上車,等到上路了,牠才從座椅下爬了出來,狀似無辜的神情,等同向我們宣布:「這下子,你們非得帶上我不可了。」
甚至,在有限的車位中,還要讓一個位置給牠「坐」,然後,又重複牠一路暈車的情景。就這樣,南北奔波,夏去冬來,也在車上度過許多歲月。
(香海文化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