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發展原子彈對日本投擲,而結束二次大戰,但人類當時其實並未真正了解原子核分裂與核子彈的威力,特別是當它成為武器,遺留給受害族群的永久「合併症」。
民國六十年代初,筆者在父親的鼓勵下選擇甲組(理工科),進入化學系就讀,大三時還選修清大核工系開的「核子工程導論」,當時雖處於冷戰時期,但授課重點已逐漸導向核能發電; 幾十年後,雖正式開啟核能發電的和平用途,同樣的迷思及矛盾仍存在於核電廠主管及員工心中。
「核能發電、萬無一失、銅牆鐵壁、堅若磐石、永無疏漏」,這些當年為核電廠的辯護,並指責反核環保團體為「杞人憂天」的說詞,如今在日本福島核電危機中破功,而且連世界核能委員會,竟也難找到真正「會」處理福島危機的專家。
若非地震,就不致引發海嘯,若非海嘯也不致破壞防止核芯熔解的冷卻水系統,核災可能外洩的放射性物質為碘131及銫137,當年日本在設計核能電廠時,為何沒有考慮到「萬一發生危險」時,對文明及生存「萬劫不復」的危機,試圖找出解決法?如果有考慮到,那就讓人懷疑「安檢測試」與「危機管理」形同具文。
用直升機灑水降溫,顯示現代科技對核子危機的「失能」與無奈,但日本為了節省製造及設計成本,當初對環保作為及危機管理機制的「省略與不作為」,恐是造成今日民族危機的元凶。
台灣的國光石化與核四廠等興建案,會比日本好嗎?台灣過去幾十年來,對任何必須具備的環保措施「視若無睹」,遑論萬一發生危險時的解決辦法。
據我對日本的了解,高層的威權領導、階級分明、官大學問大與獨斷獨行,使部屬不敢「諫言」,加上資訊不透明文化,造成核電失策與失能,台灣官場文化難道不是這樣?日本的官場現形記,正是台灣的啟示錄。
劉晁佑(台北市/文字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