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想像,被人在身上刺下羞辱的言語和符號,會是多麼痛楚?遺憾的是,這竟然活生生在台北上演。
雖然加害人被逮捕,也有好心的刺青師傅,願意免費除去刺青,不過,我認為,後續的心理輔導,無論是對加害人和被害人,都應該確實進行。
對被害人而言,雖然刺在身上的羞辱印記可由師傅除去,但深烙在心中的痛楚與恐懼,如果沒有家人、朋友、社會的關愛和包容,及專業輔導人士的引導,恐怕會一輩子跟隨,甚至因此而扭曲人格。
心理學研究發現,不少霸凌事件的被害人,後來反成為更殘酷的加害人,日本與歐美偶爾發生的無差別殺人事件的凶手,經調查發現,很多都是學生時代飽受校園霸凌的被害人。
加害人的輔導也很重要,免得服刑期滿後,報復被害人;不過,從媒體報導,卻不見公部門接手輔導工作。
台灣社會雖然充滿溫暖,但在青少年人格養成最重要的國高中校園、家庭教育的環境卻相當扭曲,雖然表面上常態分班,但實際上還是課業至上的文憑主義,中下階級或高風險家庭的孩子,很可能因經濟弱勢,成為霸凌的被害人,甚至因課業跟不上,而被教育體制排擠,連帶在同儕間的地位也被弱化、邊緣化。
在人力有限下,老師光是教學和行政工作就非常吃重,無力顧及孩子的品格教育,政府單位又不擴大學校心理輔導、社工編制,以至於學生若適應不良或被霸凌,卻求助無門,甚至還可能因校方怕丟臉,有意隱瞞或忽視,不然就是家長與老師互踢皮球,不願共同負起責任,變相默許霸凌的存在,都是校園霸凌惡化的原因。
除非大家正視青少年霸凌問題的嚴重,大人願意攜手合作解決,否則霸凌恐怕會永無止境,進而扭曲了被害人與加害人的人格。
仁人(台北市/社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