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一股久違的清香撲鼻,童年的記憶從腦海深處跳出,「是不是做艾草餅?」
「你鼻子真尖!」
母親正夾著白胖翠綠的餅往油鍋裡煎。
原來,妻子去鄉下,發現一大片艾草,就採了回來。
美餐艾餅,不禁回憶童年。
在物質貧乏的年代,吃餅是奢侈的夢想。只有節日,因為外地工作的爸媽回來,奶奶才會做餅。奶奶管教極嚴,吃餅跟她當家一樣細水長流,所以餅香一直縈繞心頭。
每到端午,除了做艾餅,門上還掛艾草。奶奶總挑頎長肥碩、青枝綠葉的,再配幾根菖莆,說是避邪。夏天過後收藏起來,誰要傷風頭痛,摘幾片葉子泡茶。
夏天,蚊子到處。奶奶用艾草熏煙,蚊蟲沒了蹤影,我們就聞著清香進入夢鄉。
艾草的高雅,是從魯迅文章裡知道的。《故事新編‧非攻》裡說:墨子讓耕柱子用水和著玉米粉,自己卻取火石和艾絨打了火,點起枯枝來沸水。也才知艾草有很多好聽的名字:冰台、香艾、灸草、醫草……。
台灣人對艾草情有獨鍾,拍了一部電影《艾草》。講述一個叫艾草的母親與一對子女在觀念行為上的不同,看母親對子女的包容與愛護、如何衝破束縛的堅強勵志故事。在居住的城市,首播日正巧是端午節,想著,艾草在這一天,特別的意義是否又多了一層。
再說回來,母親做艾餅的那幾天,扭傷幾個月的右腳一直沒好,於是買膏藥貼上,不料幾天便不疼了。正當我感歎膏藥的功效時,母親冷不溜來了一句,「不全是虧我給你做的艾餅啊。」
哈,艾草在《詩經》時代就是通經活絡,消腫散結的中藥呢。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