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影冥思集】哀傷是與生俱來的天職

陳念萱 |2010.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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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榮幸再度受邀為《人間福報》寫專欄,從創報參與撰文至今,又相隔多年,也許是年紀到了,感覺很不同,尤其是發現了〈星雲禪話〉,簡直像是忽然感覺到眼睛的功能,知道什麼叫做靈光乍現!

打開信箱,成為每天期待醒來的樂趣,拿到報紙的第一件事,便是站在門邊先快速看完左上角的小方塊,再返回屋裡,坐在沙發上舒服地細看;呆滯片刻,竟成為一種莫名的享受。

偶而,就像今天,看見惠能大師與無盡藏比丘尼的對話,眼裡泛著淚光,胸腔之間飄著細雨,很難想像這種悲欣交集是如何奏鳴起來的。惠能大師說:「三世諸佛的妙理,不在文字上。」

妙理不在文字上,卻因為有文字,而讓人有了超越的感悟。非關文字,但能在三言兩語間讓人飆淚,這又是多麼奇妙的人生樂章啊?

禪宗大師的存在,若非引起許多人渴求一步登天、即時證悟的非非之想,就是惹來裝模作樣的非議,而絕大多數,便是讓人一頭霧水的棒喝,如我們平時再三捧讀的經驗,沒有高人指點,難以入木三分;隨便看幾個有趣的故事,很表皮地看禪師們搞笑式地到處打人,甚至有點兒隔岸觀火的娛樂效果││只要不是自己挨打,拳腳亂飛,通常都很好玩的。

讀禪宗語錄,很少有人願意好整以暇地品茗。如同觀賞一場怡然自得的茶道,喝完好茶,拍拍屁股走人,齒頰留香,足矣!不必硬將幾碗好茶鬧成一門了不起的成就,白白糟蹋一場很可能回味無窮的饗宴。

等待!成為理解禪宗大師的美德。近期悅讀星雲大師的專欄解說,更加體會出生生世世的漫長等待,無非就是禪師們那一句莫名其妙卻無比珍貴的警語。

如果,生而在世的每一天,我們都認認真真地活著,當成是該完成的學業;那麼,遲早有一天,在皈依三寶的加持下,我們完成人生的課業,準備好跨越學校的護持,任何禪師說的棒喝,都不再是疼痛的一擊,那就是說,畢業啦!耐心地等待,無非是等自己長大成熟,夠資格看見自己的本性,與佛面對面,照鏡子,看見真實的自我。

現在看不見,沒關係,有許多大師走在前面做典範,我們就當是去看一場有趣的茶道,慢慢品茗,做客並不丟人,不需要馬上做主人,除非我們的身心靈都準備好了。

每一天,有幸瀏覽〈星雲禪話〉,就像《金剛經》說的,我累積了許多的功德,才有這樣的機會,點點滴滴地積蓄著認識佛法的喜悅。也許,某一天,我也會瘋瘋癲癲地衝到大街上,目中無人地大喊:哈哈哈哈哈!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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