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們為什麼不難過？」

「他們一定很開心。」

「怎麼說？」

「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啦！」

「妳願意試著跟我說嗎？」

「反正他們就是不會難過！要不然，他們為什麼要吵架？」

小瑛感受到小碧的情緒，就說：

「小瑛姊姊當年還在念書時，爸爸因為罹患癌症過世，我再也看不到他。我記得當爸爸生病的時候，大人也會吵架，我就很生氣，心裡想，為什麼你們大人要一直吵架，有什麼好吵的？」

「對啊，整天吵不完！」

「媽媽都生病了，那些很重要嗎？」

小碧突然說：「還不都是為了錢！」

「為了錢？好像錢比媽媽重要似的。」小瑛同感小碧。

「對啊！」

「嗯│，大人們真的好奇怪！但我們要把握時間，好好陪著媽媽，讓媽媽放心，不要因為看到親人吵架而擔心。」

「好！護士姊姊，我媽媽會不會……」小碧欲言又止，似乎想問又不敢問。

這時另一位護士小萱的氣喘，突然發作。就緊急在護理站，使用氣喘噴劑藥物，小碧看見後問小瑛：

「姊姊我問妳，剛剛小萱姊怎麼了？」

「小萱姊的氣喘發作，要趕快使用藥物啊！」

「那沒用那個的話，會這樣嗎？」（小碧用手比著死亡的手勢）

「會啊！」

「為什麼？」

「因為沒辦法呼吸。」

「沒辦法呼吸？會這樣嗎？」小碧繼續用手指頭，比著死亡手勢。

「對啊！人要用肺部呼吸，才不會死掉。」

「是唷！」

「妹妹，人體有五大器官│肝臟、心臟、腦部、腎臟、肺臟，分別住在身體的這裡和這裡。」小瑛開始畫圖。

「然後呢？」

「他們彼此是好朋友，一開始都可以工作到一百分，但是當其中一個只能工作到六十分，甚至不及格時，另外一個就會去幫助他。」

「什麼意思？」

「假設心臟只能工作四十分，肺臟就會去幫他，但是肺臟要用一百二十分工作，肺臟工作久了就會累，最後也只能工作四十分，甚至沒辦法工作，這樣人就會死掉。」

（待續）

（作者為中山醫院緩和病房主任  周希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