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學會變魔術,聽說的人都搖頭不信,「是不是把塑膠袋變大的那一招?」學生在電話中取笑。
敎她那年,期末同樂會被拱出來表演節目。唱歌,五音不全; 跳舞,肢體僵硬。急中生智,從講桌抽屜內翻出一個塑膠袋,背對台下,緊緊捏在手中,轉身,放在桌上,誇張地喊:「一、二、三,變大!變大!」,手一鬆,塑膠袋在我的念力加持下,迅速如牡丹花般綻放。五十位觀眾異口同聲的「喔~~拜託!」。
跳舞,肢體僵硬。急中生智,從講桌抽屜內翻出一個塑膠袋,背對台下,緊緊捏在手中,轉身,放在桌上,誇張地喊:「一、二、三,變大!變大!」,手一鬆,塑膠袋在我的念力加持下,迅速如牡丹花般綻放。五十位觀眾異口同聲的「喔~~拜託!」。
「來看嘛,這次絕對值回票價。」我央求,像個討糖吃的孩子。終於她點頭要邀幾個同學一道來,掛電話前故意丟下一句:「我們是來拜訪老師的,至於魔術嘛,嗯,就免了。」氣我。
謝幕之後,她們團團圍住那個小東西,左看右瞧,連連稱奇,想不到平凡的雙手,也可能擁有一支仙女棒,讓生活繽紛起來。
接著兒女、乾兒子們先後回來,每場演出都華麗完美,無懈可擊。他們把眼睛湊在桌上研究,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道具,單調的色彩,是怎麼變出如此燦爛的花朵、光澤、字體的?我娓娓道出看似簡單的戲法,其實後面有段溫馨感人的故事。說完,感動和讚嘆,湧現在每一張虔誠的臉龐。這堂課學校沒有敎,卻是最溫暖人心的教材。(圖/作者提供)
一天,我向媽媽神祕的笑笑,再次拿出那只馬克杯:「妳看喔,外面黑的,裡面白的,而且空空的,沒裝東西對不對?」媽媽很認真的從外看到裡。「現在我去裝熱水,妳坐好,不要動喔!」裝滿,匆匆跑回餐桌,放好。「快看,變了!變了!」黑色一吋吋從杯底迅速往上消失,眼前的這一面,黃花綠葉次第顯影,「月歲歌如」相繼露面。背面的水紋花容、「影荷光波」也依序完整呈現。
媽媽驚奇的問:「這是什麼?」它是會帶來幸福的魔術杯,運用科學方法把書的封面印在上頭,沖了熱水就變出來了。我簡單解釋。
「媽,現在跟我念一遍:《波~光~荷~影》,《如~歌~歲~月》,這是我寫的書。」「啊!妳會寫書?」這下媽媽更驚奇。我摟緊她,努力噙住淚,怕一流下媽媽會嚇得慌;出書的事重複稟告過她,而書,在她的枕頭下。
杯子是琹涵的學生──雲和菊送的。未曾謀面,卻玲瓏心肝的姊妹花,帶著溫柔的關懷,將我用生命寫下的人間墨痕,與摯愛的杯子結合,創意十足,人情更濃。
那天午後,注一杯清茗,摻一些陽光,北窗下和媽媽捧著,妳一口我一口,慢慢啜飲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