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尊重專業是真正民主

 |2009.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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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三立電視的《大話新聞》節目中,主持人與來賓質疑注射H1N1疫苗的風險,導致衛生署長楊志良反彈,楊志良特別寫了一封信告訴主持人,談新流感不應找不專業的名嘴,要請學者專家。

這件事的是非不是我們要論述的,我們關心的是背後所隱藏的心態與問題。美國獨立宣言指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賦予他們若干不可讓與的權利,為了保障這些權利,人類才在它們之間建立政府。而政府的正當權力,則是這些被統治者所授予的。」簡單的說,政府存在的最大目的在以民意為依歸,替人民謀最大福利。但另一方面,二十一世紀是知識爆炸的時代,許多公共政策涉及極複雜的專業知識,所以被稱為專家政治的時代;人民要委由專家的專業知識,來創造安定和諧的社會,為人民謀福祉

近年台灣政治環境逐漸惡化,因為政治嚴重對立、政治氛圍激情化、政治協商肅殺、政治挑撥頻繁,極度壓縮理性的思辯與專業的尊重,中道力量與學術權威,都被極度扁抑,導致民粹政治當家,名嘴治國的怪異現象。

「民粹主義」並不全然是個負面名詞,但在台灣民粹已經成挑動族群衝突、挑戰專業尊嚴,野心家獲取政治利益,甚至以為有了民粹就可以視制度、律法、規範為無物。

「民粹」的正當性建構在人民道德與文化素養的基礎上,經由民眾自覺的公理與正義,達到參與公共事務目的。所以「民粹」最可怕的是政客利用群眾反動偏見來對抗專業精英的開明觀點,可嘆的是,台灣正落入這樣民粹陷阱中。

楊志良上任署長後深受民粹之苦,從健保費調漲、美國牛肉進口、到H1N1疫苗注射,都陷於民粹思考中。楊志良是開明理性的署長,他同意可以接受不同看法的挑戰,但是要找專家來辯論,而不是由外行的名嘴來說三道四。

台灣現在最大問題不在名嘴治國,而在於這些名嘴「強以不知為知」,這比無知還可怕。「大話」主持人問楊志良是否能保證對打疫苗出人命負責?但是如果有民眾看了節目害怕而不打疫苗,萬一感染而喪命由誰負責?

我們呼籲對於複雜的公共事務,尊重專業是現代國家的表徵,也是民主政治的精神,質疑與挑戰都應出自專業。如能源稅的開微,專家意見完全抵擋不住民粹浪潮,連輕微的呼救都沒出聲,就被口水所淹沒。若涉及專業的決策,連討論的空間都沒有,那要專家做什麼?

民眾熱情參與公共事務,對民主政治的發展是極為有益的事,但是前題應對事情本質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才不至於盲動。例如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EAFA)、開放美牛進口、第四次江陳會、能源稅、健保費率調漲等,應該明白其中的方向與架構,知道來龍去脈與利弊得失,以客觀公正的心態參與公共事務討論,才是民主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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