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非福,是禍非禍。《慈悲三昧水懺》云:「夫人命無常,喻如朝露,出息雖存,入息難保,云何忽此,而不懺悔?但五天使者既來,無常殺鬼卒至,盛年壯色,無得免者。」
身體的病痛,讓我深深的體會人命只在呼吸間;看著它的一呼一吸,如果一口氣不來,不知會輪回到何道?
調身、調息,整頓色身時,日積月累的身體狀況,一一調現,今生、過去生的業,一併調出,是色身的業?還是無形眾生的力量?
當疼痛來時,趕也趕不走,拉也拉不掉。禪修時,和尚常叫我們觀無常、無我,但不管用任何的方法都照樣痛;它就是賴著不動,黏在身體上。
一日,再度疼痛,同參好心的拿出各種藥,但沒有一種藥適合我,生命力好似已無作用;還好本來就未渴望得到滿意的答案,所以也就沒有失望感。
那晚感覺好冷,於是用佛號聲加上呼吸觀伴著入眠。在微弱氣息中,一呼一吸,順著氣念佛…不知過了多久,看到一條金色的氣串成「佛」字,隨著呼吸進入體內,在身上流動著;又看見一朵花,花蕊「迸」一聲,整朵花開了,我也甦醒了,頓時覺得血液暢通,好舒服,是從來沒有的愉悅、舒適,身子的疼痛都一掃而光。
此時已夜深人靜,望著窗外清淨皎潔的月光,照著茂密青翠的荔枝園,四處一片祥和寧靜。不知是風歇了?樹靜了?還是我的心定下了!?
《楞嚴經》云:「心生種種法生,法生種種心生。」萬法唯心造,心向天堂即出現天堂,心向地獄即出現地獄。
「法界」即佛的清淨智慧心,眾生心與佛心相同,只因眾生自己蒙蔽了智慧與慈悲,如果能放下自我的自私心,就不會受到環境的影響而產生煩惱,也不會看到任何眾生與自己對立了。
是業障也好,是魔障也罷,不也是唯心所造嗎?那一夜,當病痛來襲,當「佛」流入體內時,我深深體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