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有兩個女兒,小姊妹差半個頭,感情「如膠似漆」,我每個禮拜天到她們家後山去登步道,姊妹倆多半緊緊的手牽手,假如其中一個人往前跑,另一個就在後面死命追,寸步難離。
調皮搗蛋的時候也是共犯,她媽媽一發覺什麼不對勁,先喊出「妳們兩個…」,彷彿成了一種母女三人間,極有默契的開場,一聽到這密碼,無論媽媽喊的是誰,要做什麼,兩個女兒立即同時停下來收聽下文,那動作帶著乖巧與體恤,讓我覺得這母女三口組,超幸福快樂的。
我不是沒有兄弟姊妹,但七個人成長後各尋前程,各顧成就,親而不密已是事實,我相信,親人心裡都有一個再親一些,再密一點的渴望,只是,歲數已讓近距離夾帶著靦腆,轉個方向,在友情上反而易獲珍藏。
青春時節,我曾萬分渴慕有伴同行,總覺得踽踽獨行的校園太大,馬路太寬,渺小孤瘦的身影怎堪大地來收容?
當時又傻頭呆腦,面對有人示好,既不知如何開啟,也不知如何進行,看海、觀星、賞月,到頭來都是一個人,非常想破除這種孤單狀態,卻苦於沒有足夠的圓夢智慧。
「只要立下願望,全宇宙都會來幫你,」激勵大師所言果然不假,基於對友誼的渴慕與堅持,那孤單的狀態像紅海分道般,已流向不知名的遠處,取而代之的是兩個換帖知己加入的「我們仨」新河道,彷彿是對我過往孤單的丁點補償。
「我們仨」的「仨」包括一男兩女,每天響起的第一通手機是其中一男,他習慣在Morning Call中商量一下當日行程,開車接送、妥當安排,以共乘來節能減碳。
另一女從事音樂工作,我每天負責幫她聽旗下歌手音樂表現,我聽力普通,嘴巴卻愛胡講一通,她要的正是這種不正經的評審老師,幫她在歌聲中找新靈感。
「妳們兩個」的失落,因此在「我們仨」得到依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