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畫民俗】忠心耿耿的稻草超人

劉興欽/圖‧口述 林少雯/記錄整理 |2008.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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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通影片中,有各種機器超人,電影中也有會飛的超人,但是在現實生活中有沒有超人呢?當然有,他就是站立在稻田中任勞任怨、不怕風吹日曬雨淋的稻草人。
稻草人是名副其實的草包,全身都是稻草紮出來的。在稻苗長出稻穗時,他們就被主人製造出來,主人為他們穿上打著補釘的破衣服,戴著頂上開花的斗笠,在他們身上綁一根長長的竹竿,尾端還結著一條五顏六色的布條,那樣子就像主人拿著棍子在趕鳥。

稻田裡站了幾位這樣的稻草人,稻草人和稻草人之間拉著長繩子,繩子上每隔一段距離就綁上一塊布條,或是空的鐵罐,整塊田裡,乍看像是有好幾個人站在那裡,加上旗海飄揚,色彩繽紛,風吹起來時,鐵罐還會發出聲音,噹噹作響,真的很壯觀喔!

稻草人的這一身裝扮,都是為了讓他變成一個人,替代主人站在稻田裡趕走麻雀。因為每天都有成群的麻雀飛到田裡,將稻穗當成大餐,大快朵頤一番,造成農作的損失。

稻草人的陣仗剛擺出來那幾天,麻雀的確被唬住了,牠們在空中飛來飛去不敢降落,但是牠們可不笨,經仔細觀察後,發現這些人都不會走動,會擺動的布條和罐頭也不會走路,幾天後見慣了,知道這些東西都不會造成威脅,膽子大的,就試著搶先飛到田裡吃稻穀,其他的麻雀見了,覺得很安全,也紛紛跟進。

稻草人的威脅解除,麻雀可樂了,因為稻草人、竹竿、繩子都成了麻雀飛累了休息落腳的地方,甚至還有麻雀在稻草人的斗笠上築巢作窩呢!

稻草人雖然變成稻田裡的裝飾品,失去了嚇唬麻雀的作用,但是稻草人還是忠心耿耿地,在稻田裡每天從日出站到日落,日落站到日出。

稻穗成長期間,農人最痛恨各種來田裡偷襲的鳥類。中共在大躍進期間,動員全民在稻穀結穗時,拿著各種可敲擊出聲的東西,在稻田邊大敲大喊,將麻雀嚇走,結果麻雀不敢來了,田裡的蟲兒樂得大啖稻穀,稻穀被蟲吃光,農田歉收,造成大饑荒,餓死幾千萬人。

從這件慘劇中可以看出過與不及都會造成災難。稻苗成長期間,農人歡迎麻雀來田裡吃蟲,蟲被吃掉越多,稻苗就長得越好,等稻穀長出來了,分一點給當初幫忙除蟲,勞苦功高的麻雀,其實是很公平的交易,這是一種互惠,誰也不吃虧。

不管農人和麻雀有多少恩恩怨怨,稻草人仍然癡癡的站在田裡,忠心耿耿的守望。稻草人的身影是早年台灣農村最常見的一景,至今還令人懷念不已哩!

漫畫大師劉興欽在他的民俗畫中寫下了這樣一首打油詩:

稻草超人很忠心,

整天趕鳥不領薪。

不畏日曬和雨淋,

就是麻雀不受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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