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少雯

〈巧哥捷兒〉這一則故事，出自古書《柳崖外編》。主角是一隻聰明的八哥，和一隻靈巧的猴子。

話說，有一年紹興人程生去四川擔任幕僚時，帶著飼養的八哥和猴子一起上任。八哥叫「巧」，猴子名「捷」，每當家中有客人上門時，猴子就會去接待引路，待客人落座後，八哥即上前招呼客人喝茶。

程生日常使用的東西，只要他一呼喚，八哥總會銜命取來。客人笑稱：「詩人林逋以梅花為妻，以鶴為子。你卻是以猴為僕，八哥為妾。」

巧哥與捷兒，一鳥一猴如同家人般相好友愛，如兄如弟，而且隨時跟在程生身邊，非常聽話，很得主人憐愛。

一天，程生在院中賞花，令猴子看門，讓八哥去屋裡取他的圍帶。不想巧哥取來圍帶時，一隻老鷹從空中俯衝而下，捉住了牠。八哥自知難逃厄運，於是張口鬆開圍帶，呼叫著：「主人，巧哥被老鷹捉住，圍帶落在地上了！」又急切地叫道：「猴哥！猴哥！」

程生和捷兒眼見巧哥被擄走，悲痛難當，立誓為牠復仇。接連幾天，猴子爬上插在官署前的旗竿，頂部有凹斗，捷兒就藏在裡面，並以小雞為餌，引誘老鷹前來。然而連續兩天，都沒能引誘到殺死巧哥的那隻老雕。

第三天，猴子在官署前灑上餌食，群鷹一見即飛下搶食。捷兒躲在樹上，細細審視後飛撲而下，精準地捉住一隻翅膀有血、爪子上還勾著巧哥身上所繫紅線的老鷹，為巧哥復了仇。程生還為八哥設了靈位，告知大仇已報，望牠安息。

有詩曰：「同群鳥獸且忘形，驟聽哀號入杳冥。妙手空空仇已得，血風灑處泣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