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之韻

白雪 |2008.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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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獨自在一間屋子裡。靜坐在窗前。天,暗暗的。暫時的沉悶終於迎來了夏夜。

終於,起風了。我站起身來,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靠著窗,倚著柱子,迎著這徐徐的涼風。夏天的風就是不同尋常,它有不羈的性格。夾雜的是青草味兒、泥土味兒,還有令人不同陶醉的花香。我把臉迎著它,額前的頭髮似乎也感動了,隨風飄到腦後,毫無拘束地亂飛。風吹著,調皮地向袖子裡鑽,像個孩子似的扯著我的裙擺。於是,腦子裡蹦出一個詞:「清爽」。清清的芳香、爽爽的風,「仙袂飄飄舉」,一如喜從天降。

閃電畫進了窗戶,那光像是天上的寶劍發出的,寒寒的、冷冷的。不是月光之輕柔,也非陽光之熱烈。我雙手迎著它,掬一捧清涼,它卻從指縫裡偷偷溜走了,將癡癡的眷戀留在心裡。

案上的宣紙嘩嘩地響,畫是擁有雅質的蘭花。夏風,你是否讀懂了馨香寧靜的蘭?筆、墨、書、硯被拉長了影子,幽暗而深邃。屋裡的一切帶著典雅的清新,靜候著雨的來臨。

雨終於下了。有的躍在了窗戶上,碎成了霧。有的落在了畫上,美麗的蘭似乎得到了它的潤澤。撲面而來的,是夏,是夏獨有的氣息。

霧雨濛著青絲,雲鬢許是綴上了一層細小珍珠?這是天賜的飾物,我不忍抹去。於是,我仍默默地佇立在窗前,任風雨掠過我的頭髮,憑它蹦入我的衣袖,躍在我的臉上。

天,突然變得很黑,引出我的愁緒。窗外的樹枝搖曳著,似乎也懷著淡淡的哀愁和不安。

外面是雨霧,搖曳著的樹,嘩嘩的響聲落著歡悅。樹枝融入朦朧中,雨霧中晃動著的是綠。這簡直不是在下雨,是在散綠,從天上往地下搖綴著綠。

我滿心喜悅,離開窗前,打開了門,滿眼便是朦朧的綠。倚著門沿,心被眼前的一切牽動。

夏雨是自由的,因為風,它是靜物的靈魂,是它們性格表現的動力。只有在這熱烈、直爽的夏雨中,樹才有靈魂。它們任性,揮灑自如,是夏雨賜予的空間讓它們毫無拘束地在雨中展現了個性。

我佇立著,沐風櫛雨,沐浴著這令我心動的夏的清爽。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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