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宏煇

菜園剛整理好一小塊畸零地，天空下著微雨，氣候舒爽宜人，正是種菜的好時節，趕緊到種苗店買了我最愛的結球萵苣，我買了二十株，加上老闆獎勵我自備紙箱送我一株，總共二十一株結球萵苣。

我將這二十一株結球萵苣，以三株一排、七株一列，間距約十五公分，就像部隊集合般，方方正正、整整齊齊地種滿整塊畸零地，定植後再澆水，滿心期待地等著「他們」長大。

慢慢地，小苗從原本的十公分高不到，逐漸往上生長，葉子也慢慢變大，一個半月後，葉子已經比一個手掌大，並且還蓋過植株，原本預估十五公分間距的生長空間已不敷使用，而且結球萵苣的葉子彼此糾結，根本無法包在一起。

父親看到後，搖頭勸我：「你要不要摘掉其中幾株，讓留下來的萵苣能夠有通風和生長的空間，不然雨一下，或是澆水後，土壤潮溼，很快就會爛掉！」然而我並沒有聽進父親的話，因為我看萵苣都長得生氣盎然，覺得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如父親所說的那種情況。

幾天後，果真如父親所預測，有三株結球萵苣從根部開始腐爛，為了避免蔓延到其他株，我只好移除掉那三株腐爛的植株，並且動手整理彼此糾結的萵苣葉子，讓植株能夠通風並且伸展。果然在移除掉少許的植株和葉子後，萵苣開始結球，而剩餘的萵苣也沒有再出現腐爛的現象。

事後，父親告訴我：「種菜和做人做事一樣，有時候需要學會放棄，有捨才會有得，如果一直割捨而不放棄，最後的下場可能是全盤皆輸！」真的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種菜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學問，但其中也蘊涵著許多人生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