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文訊雜誌》25周年慶,走出會場,炎炎烈日令人感覺自己像冰淇淋,有溶化的感覺,東區的天空,幾大朵灰甸甸的雲讓人有點兒窒息,想必又將有一場轟烈的雷陣雨,最近幾日的午後不都是這樣嘛!我在街道上慢行,看著往來行人,腦海裡隱約還牽絆著方才的聚會,一時間竟覺得自己有點兒「張愛玲」,想起她的《浮世的悲哀》。
文友濟濟一堂,高齡文壇前輩占了一半,空氣中泛著淡淡的、悠遠的氛圍,是深情,是懷舊;足足3個多小時,少有人離去,想是依戀著心中浮現的歷歷往昔。對文友來說,這是自己「文心」成長的故鄉啊!對歷任與現任編輯來說,是一心捍衛的土地,是一心耕耘的莊園,堅持著「有機」,在傳統與現代之間綿延。杜忠誥教授說:《文訊》一路辛苦,能有今日,正是「桃李無言,下自成蹊」;唯一的顧問李瑞騰教授說:如果有人捐2千萬、3千萬,文訊會更好嗎,也有可能因此沒有今日的《文訊雜誌》?這就是文人、文化人的宿命吧,是「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但此番心血,豈是「辛苦」二字了得。在呵護、讚嘆、鼓勵的聲浪中,我遠遠瞧著封德屏總編輯靜靜的拭淚。
是了,哪一天,《人間福報》25周年,也受到如此深情、堅持的讚嘆與呵護,即便是小眾,想必也會讓編輯落淚。《金剛經》說「無住布施」,但這不只是文人的「知音見賞」,而是生命中的「同舟共濟,力挽狂瀾」了。
曾經暢銷、長銷的小說《滾滾遼河》作者紀剛,謙虛的說只是誠實笨拙記錄下當時「那麼一群人」所做的「那麼一回事」罷了。他不肯承認自己是「作家」,只是拿著聽診器,為小兒看病的趙醫師,最關心的是人的思想行為,因此寫就了《做一個完整的人──群我文化觀》。時光滔滔流逝,生命潺潺流轉,紀剛年逾80,透過省視觀照「無怨無悔,而能有所堅持」,在天地間找到生命的定位。
隨緣不變,不變隨緣,只要不是溺愛自己,就這麼堅持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