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123RF
文/禾月
在台東池上大坡池會館七樓,經過一夜好眠,清晨六點不到,裝備最簡單的我已經整理好行李,走向西邊窗口,欣賞中央山脈的山峰,慢慢吐著一口長長白白、乾乾淨淨的氣。遠遠的我,感覺溼潤的空氣中有淡淡的清新,它似乎在喚醒池上的人們。
十分鐘後,山氣慢慢地散去,山腰出現兩片帶狀亮光,有如圍上兩條金黃的餐巾,看來山神準備吃早餐了。我轉頭走向東邊,尋找海岸山脈上的日出。陽光已經透過薄薄的雲霧撒滿山下金黃的田野。
這清晨,寧靜而飽含活力的甦醒。山醒了、水醒了,每一粒稻子都高高興興地醒了,我因為找到兒時田野的心也醒了!
三人就要出房門,鑰匙呢?鑰匙在哪裡?我摸摸口袋、翻翻隨身包包,沒有。你的沒有,我的也沒有。奇怪了,鑰匙會到哪裡去呢?每個人再摸一次每一個口袋,再翻一次隨身包包,沒有、都沒有。找、找、找,多麼希望快點找到它。
會不會收整衣物的時候,收到行李箱中了?我的行李箱很小只是個提袋,打開後一件一件拿出來,摸每一個外袋、內袋,都沒有。重新裝回去。
最辛苦的是「何」,她的行李是個大皮箱,東西很多。不管,還是得攤在地板上,打開一件一件翻找,所有的衣服口袋都摸了,就是沒有。
再奇怪不過了,自從昨晚進入房間,我們三個人都沒有再出門,鑰匙會跑到哪兒去呢?掉地上?都看了。掉床上?都翻了,就是沒有!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外愈來愈亮。我們要和池上稻浪慢慢甦醒的相遇,已經泡湯。沒有辦法,只能再找。此時心情有了不小的轉折,除了找鑰匙,也有找「罪魁禍首」的感覺。
前一段的找,是為了看看鑰匙會不會在自己這裡~希望找到;現在開始的找,是為了確認鑰匙不在我這裡~希望找不到。哈哈,大家都不想當「罪魁禍首」。但是,罪魁禍首就要出現了。
我的手自然的伸向肚子上那只隨身包,沒有拉鏈的那一層,輕輕的摸出名片大小、兩張名片厚度、上面寫著709、掛著一支薄鑰匙的卡片。
是鑰匙在叫我喔!我完全沒有「找」的感覺。是它頑皮的和我們玩捉迷藏,是它玩夠了叫我的手伸進去的喔。為什麼會是這樣?我不明白。但是,罪證確鑿我能不認罪嗎?「罪魁禍首」自我贖罪,堅持以「三人今天早午餐全由我負責」的方式彌補內疚。
「在傍晚的薄暮中;清晨的鳥兒飛進到我靜謐的巢穴裡。」在大坡池畔,我們揮別泰戈爾的這首詩,結束三天花東行。
嚮往的池上,它除了稻浪,還加贈禮物予我~「找、找、找」,找到頑皮的鑰匙,難忘!找到兒時的田野、心靈靜謐的巢穴,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