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 山路的早晨

◎馮輝岳 |2008.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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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有兩條村道,還有幾條跟村道交錯的小路。有一條小路穿過水田,連接蜿蜒的山路,到了山頂,路便消失了,所以晨起散步的人家,走累了或到了山路盡頭,都得循原路返回。

每天清晨,我總是騎著單車,沿村裡的大小道路繞來繞去,時而上坡,時而下坡,一邊看風景,一邊隨性的踩著,沒有一定的路線。

今天早晨,一拐進山路,我就使勁的踩蹬,直到爬不上去了,才推著單車一步一步走,兩旁除了靜默的雜樹野草,少有人煙。鳥兒蟲兒都還在睡夢中,周遭靜極了。耳邊隱約傳來細微的泊泊聲,那是山澗流水的細語;「刷!」烏←樹梢一陣晃動,那一定是膽小的松鼠被我的形影嚇跑了。

我調轉車把,跨上去,單車徐徐向下滑行,風來了,拂過我的耳際,灌進我的衣衫,鑽入我的毛孔,清冷的空氣,一寸一寸洗滌著我的肌膚。那種感覺很清晰又很舒暢。

樓房在望了,我放慢車速,一抬眼,哇,看見了,一輪紅紅的朝陽就掛在樓房上方。我十分訝異------我住的村子也有這麼美麗的朝陽。它,圓圓的,帶點橘紅,還沒到散放光芒的時刻,看來柔和而紅潤。我不禁想起大陸詩人徐魯在逑大地巨人逜這首詩裡的句子:「酘酘而太陽便是他手上的紅氣球,早晨讓它升起,晚上又讓它下沉酘酘」山路的早晨,大地巨人手上美麗的「紅氣球」,不是每天都看得到的,東邊的雲霧太厚或太薄,都關係著「紅氣球」的顏彩呢!

蹬著單車,走上寬敞的村道,回到社區的小屋。山路的早晨,像一幅的畫,貼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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