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潘楠慕

非洲國家尼日東北部曾有一座以鹽和黏土築成的堡壘村，雄踞在沙漠綠洲岩石上，如今只剩一片頹圮遺址。這座「失落之城」由誰興建、為何而建、又為何衰落，至今仍是未解的謎團。不過，這處遺址可能等不了人們慢慢尋找答案，當地部落期盼聯合國能將這批遺址列入世界文化遺產，給予妥善保護，讓地方歷史與文化得以延續。

要前往位於賈多（Djado）的堡壘村遺跡，需先在沙漠中長途跋涉。賈多堡壘村的鋸齒形城垛、瞭望塔、秘密通道和水井，多年來讓一代又一代的旅人讚歎，但迄今仍不知其建築技術出自何方。

賈多位於距離尼日首都尼阿美市（Niamey）1300公里的卡瓦爾（Kawar）綠洲區。這裡曾是橫跨撒哈拉沙漠往來的駱駝商隊交會之地，然而，今日的卡瓦爾卻成了毒品、軍火走私的樞紐，其惡名幾乎令所有旅人卻步。堡壘村遺址所在地奇爾法（Chirfa）市長勞烏爾（Sidi Aba Laouel）說，「過去20年來幾乎沒有外國觀光客」。

是誰選擇在炙熱且荒涼的沙漠中興建這處要塞，又為何而建、為何廢棄，都令人費解，至今也沒有針對這處遺址的建築考古挖掘或者科學年代鑑定，來解開這個謎團。

薩奧人（Sao）是已知最早在卡瓦爾定居的族群，他們可能建立了最早期的防禦工事。堡壘村遺址部分留有棕櫚屋頂，則是較晚期的建築。13世紀至15世紀期間，卡弩里人（Kanuri）來此落腳，不過，他們建立起的綠洲文明，在18世紀到19世紀間被圖阿雷格人（Tuareg）、阿拉伯人、圖布人（Toubou）等一波波遊牧掠奪者摧毀殆盡。第一批歐洲人在20世紀初期抵達後，逐漸終結賈多堡壘村抵禦外敵的防禦角色。1923年，卡瓦爾綠洲區被法國軍隊奪取，曾有法國軍官試圖探究，最終仍未能解開賈多堡壘村之謎。

就連肩負當地傳統、口傳歷史守護之責的部落族長，也不清楚賈多堡壘村的來龍去脈。卡弩里族長查古（Kiari Kelaoui Abari Chegou）說，「連我們的祖父輩都不知道，我們沒有保留紀錄」。

而在賈多以南約300公里、以城堡和古老城區出名的法希（Fachi）綠洲，當地的城牆幾乎仍完好無缺，老城中的一些象徵性地點今日仍用於傳統儀典。法希的一名族長查加姆（Kiari Sidi Tchagam）指出，堡壘村「至少有200年歷史」，據他們所知「是土耳其來的阿拉伯人提供點子，在此興建堡壘村」。

當地人以這些遺跡為傲，但也擔心堡壘村的脆弱鹽、土結構，無法繼續承受風吹日晒雨淋的侵蝕。堡壘村2006年被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世界遺產名錄暫定名單，查加姆說：「被登錄為聯合國世界遺產，真的很重要。堡壘村提醒著我們是誰，這是我們的文化、我們整個歷史的一部分。」


希臘喀巴蘇斯 維持女性當家傳統

喀帕蘇斯（Karpathos）是希臘「12群島」的第2大島，經歷過16世紀鄂圖曼帝國、20世紀義大利統治。喀帕蘇斯至今仍維持著母系社會文化，此地女性擁有獨特、受尊重的地位。

「我們這裡由女人發號施令！」喀帕蘇斯島奧林波斯村村婦帕夫里迪斯（Rigopoula Pavlidis）在她的工作室裡，邊編織著傳統服飾，邊霸氣地說道，她的丈夫吉安尼斯默默地點頭；她戲稱，「沒有我，他什麼都做不成，連報稅都報不了」。

喀帕蘇斯島由於地處偏遠，保留了許多傳統，至今仍延續獨特的習俗、方言和傳統服飾；希臘歷史學家薩姆潘納基斯（Giorgos Tsampanakis）說，當地有一項傳統自拜占庭時代一直延續至今：母親的財產留給長女。

帕夫里迪斯是這種母傳女制度的其中一名受益者，她的母親留下700棵橄欖樹。她說，「家族沒有足夠的財產分給所有子女，如果我們留了遺產給男人，他們只會揮霍掉」。

希臘女性傳統上是婚後就搬入夫家，但在奧林波斯正好相反；當地婦女的地位，也反映在她們的姓名上；薩姆潘納基斯說：「長女繼承母親的姓氏，不像希臘其他地方是繼承父親的姓氏。」除了長女，許多女性也仍使用母親的姓氏，而非夫姓。

1950年代，奧林波斯村的男性紛紛到外地謀生，把住家和田地留給妻女照料，奠定了女人當家地位。今年67歲的村婦藍塔基斯（Anna Lentakis）說：「我們別無選擇，在男性外出謀生的情況下，這是唯一的生存之道。」藍塔基斯經營餐館為生，目前由女兒接管，她說，「男人是一家之主，但女人是一家支柱」。


觀光客擾人 奧國小鎮築籬擋美景

奧地利哈修塔特鎮（Hallstatt），每年吸引逾100萬名遊客到訪，但絡繹不絕的觀光客讓這座小鎮大喊吃不消，今年5月當地政府乾脆在湖畔架起一片木籬笆，擋住當地經典取景點「煞風景」，以緩解過度觀光問題。

人口不到800人的哈修塔特鎮依山傍水，此地的翠綠湖水、俊秀山景是遠近馳名的世界級景點，近年更因電影《冰雪奇緣》（Frozen）爆紅，冬季的哈修塔特鎮被譽為電影中艾倫戴爾王國的真實版，也被讚許為「世界最美小鎮」。1997年，哈修塔特鎮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列為世界文化遺產。

為了應對大批人潮，哈修塔特鎮已實施每日入城巴士和小客車上限，但每天湧入的上萬名旅客讓小鎮居民不堪其擾。新冠疫情期間，各國的管制與封鎖措施導致旅客人數下滑，但隨著疫情降溫，觀光大軍再度回流，尤其是東亞、南亞觀光客。

許多遊客來到哈修塔特鎮，都希望以小鎮經典的優美景致為背景來幾張自拍，但是遊客人手一支自拍棒來來往往，帶來的噪音令當地居民難以忍受；今年5月中旬，當地政府在遊客最常自拍的取景地點哈修塔特湖（Lake Hallstatt）湖畔立起木板，遮擋取景角度。

哈修塔特鎮的觀光局官員接受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訪問，表示他們正在規畫「高品質的觀光」，架設木板「煞風景」就是他們採取的措施之一。

雖然這塊刻意掃人遊興的木板只是臨時性，且因在社群媒體引起反彈，現已拆除，但是鎮長修茲（Alexander Scheutz）說，他現在打算在同個地點掛布條，提醒觀光客，這裡是有居民居住的地區，居民只希望不要被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