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鄧光蓮
多年前,外子因病住院,我放下工作,專心在醫院陪伴他。原本預計出院的時間,因他的術後較預期差,只好繼續住院。當時因須做簡易的侵入性治療卻無法麻醉,讓外子痛得直冒汗,我趕緊伸出手安撫他,他握緊我的手,握得好緊,我疼的差點叫出來,卻只能忍住。
之後,他因缺血需要輸血,冰冷的血液輸入讓他冷得發顫,加蓋棉被後依然發冷,護理人員急忙改以血液加溫後再輸入的方式,情況才得已好轉。我焦急的心也才安然。
住院期間讓平日少有機會單獨相處的我們,收起平日的不耐煩,耐心相待。期間我因心悸突然發作身體不適,也由穿著病人服的他來照顧我。
幾年後,我因急性甲狀腺腫大,差一點引發甲狀腺風暴,在吃藥控制了一段時間後,仍須住院開刀治療。因要全身麻醉,還是有風險,未免家人擔心,也為防萬一,事先準備好交代的事,住院當晚告訴先生放資料的位置。他低頭無語,拍拍我的手之後緊握。
那幾日,外子也放下了所有事至醫院陪伴照顧。
回家休養期間,不論是我想起身還是要休息,先生都細心地托著我的頭,深怕碰到傷口。還不忘提醒我吃藥,跟平時的木訥判若兩人。而我因為開刀喉嚨沙啞,加上怕說話引起傷口疼痛,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輕聲細語,比起過去的河東獅吼,不知外子是否習慣。
住院期間見到許多夫妻,不論年輕或年邁,互相扶持、照顧對方,讓每每對外子大嘆後悔結婚的我,開始噤聲。尤其是看到外子的付出,更有許多感動和感謝。
我想起當時他疼痛時緊握我的手的感覺,他疼、我也疼。現在的我,除了執子之手,更願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