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少雯

胡惟庸畜胡孫十數，衣冠如人，客至，則令供茶行酒。能拜跪揖讓，吹竹笛聲尤佳。人稱之為「孫慧郎」。

──劉玉，《已瘧編》



〈孫慧郎〉的故事出自明朝劉玉所撰筆記小說《已瘧編》。劉玉，字咸栗，萬安人。弘治丙辰進士，累官刑部侍郎，大禮議（一場政治鬥爭）後貶官，卒於家；隆慶初贈刑部尚書，諡端毅。精於天文、地理，兵律、儀章法制，著有《疏稿文集》、《執齋集》二十卷、《執齋易圖說》一卷。

這則護生漫畫，單看畫題，會以為孫慧郎是一個人；讀了題詞之後，才知此「孫慧郎」是十多隻猴子的總稱。這些猴子跟著孫悟空姓孫，取名為郎，可以想見不是一般猴子，而是身懷絕技、有智慧的。

這讓人想起馬戲團裡的猴子，經過訓練，能做許多高難度的表演。不同的是，胡惟庸養育的這十幾隻猴子，不但沒有專業的訓練師教導，卻能做出馬戲團猴子都不一定能做到的文明舉動。

胡惟庸不是一般平民百姓，是明朝的開國功臣。而他對待這些猴子，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給猴孩子們穿上衣服、戴上帽子，裝扮得人模人樣。同時，他還耐心地訓練牠們進退應對，教牠們如何為客人倒茶斟酒，客人上門時如何拱手為禮。

胡惟庸不知花了多少心思與時間，終於教會了猴孩子這些禮節。接著，他又教牠們吹竹笛。哇，音律實在太難了！但是這群猴子還真是「孺子可教」，在胡惟庸的教導下，竟也學會了吹笛子，太不可思議了！也難怪胡惟庸如此疼愛牠們，經常在朋友面前獻寶。

每次有客人上門，猴子們就在門口作揖跪拜，將客人引進屋中，接著立即給貴客上茶，盡心伺候著。主人宴客時，猴孩子不但懂得給客人斟酒，還有板有眼地演奏起竹笛娛樂嘉賓，且音色優美動聽，絕非各吹各的調、雜亂無章的噪音。

這些猴孩子，還真當得起「孫慧郎」這個好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