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少雯

〈羊乞產後死〉這則故事，出自《昨非庵日纂》這部古籍。這是個奇特的逸聞，描述一位能懂動物語言的奇人與懷孕母羊的感人故事。

從前有個人名叫白龜年，他曾經進入一座山洞中，沒想到那竟是個仙洞，仙人還留下一部《素書》給這位有緣人。他攜回此書加以研讀後，開始能聽懂動物的語言。

有一天白龜年途經潞州，當地太守聽說他有奇特異能，能懂獸語，還可與動物溝通，對此相當好奇，於是請他前來相談。

這時，太守官衙外有人驅趕著三十頭羊，打庭下經過。這三十頭羊在鞭子驅趕下往前行，但其中卻有一頭羊脾氣特別拗，不願跟著隊伍走，即使用鞭子打牠也沒用，還不斷悲哀鳴叫，彷彿有什麼苦衷要向太守陳情。

太守不愧是一方父母官，看到這頭羊的舉動後心生疑惑：「難道牠有什麼委屈嗎？」剛好，有一位懂獸語的奇人異士在旁，於是他立刻問白龜年：「先生，請問這頭羊說了什麼？」

白龜年回答太守：「這頭羊說牠懷孕了，肚子裡有小羊羔，不久即將臨盆。牠請求讓牠多活一些時日，待牠生下小羊後即甘心就死！」

太守一聽，立即差人將這頭羊留下，果然沒多久，母羊就生下兩頭小羊。

有詩曰：「人羊轉轂詎荒唐，爭羨盈庖李贊皇；休怒行遲鞭見血，為兒一步一迴腸。」李斯義點評說：「我們即使不懂禽獸的話語，但仍可分辨其喜怒哀樂。牠們對腹中孩兒的愛，與人有何差異？因此對於懷孕的動物，應該更加憐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