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乃馨的記憶》那束花

葫蘆 |2008.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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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感人的事兒,發生在去年冬天的一輛公共汽車上,當時公共汽車正在從喧嘩的鬧市沿著充滿泥濘的公路緩緩而行,駛向郊區。

有人咒罵這天氣,一直飄著雪花。

車裡還是溫暖的,在身著花花綠綠羽絨服的乘客中間,有一位看起來羸弱的老者,他目光有些呆滯地望著車窗外不斷掠過的樹呀、農田呀。他的手裡握著一束名叫康乃馨的花兒,有些女孩子不時扭頭看看。那花顯然是剛剛買來的,那花瓣上還滾著一滴滴的水珠兒。

老人看來有六十多歲了,這大歲數還挺有情調的啊!

車在行進的過程中,不管車怎樣顛簸,那位老人始終把手裡的花護得好好的,如同呵護著自己的寶貝。有人嘀咕:這老人有黃昏戀了。可是旁邊有人反駁:不會的,你看他的表情是那麼嚴肅,再看他的身體,風燭殘年,行將就木啊,再說,戀愛了為什麼不送玫瑰?

一束花,誘惑了一輛車。

不久,車過一處站牌時,上來一個穿紅衣的少女,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老人的鮮花,想問什麼,但是沒問出口。那樣子很是喜歡老人手裡的花兒。

老人也看出來了。

到了老人快要下車時,他忽然有些衝動地將自己手中的鮮花推向少女的懷中。車廂裡的人大為驚訝。難道....

少女驚訝之際,他也尷尬起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趕忙解釋說:「我看得出來,姑娘,你很喜歡這束花,是不是?我想,我太太也會很高興你擁有這束花的。你收下吧,我會告訴她,我把花送給你了--一個喜歡花的女孩子。」

女孩子低頭道謝。

就在女孩接受那束花後不久,老人蹣跚著下車了,一車人看著老人的背影愈來愈小。

老人沿著一條小路慢慢走進離站牌不遠的一座陵園。

他的太太就在裡面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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