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從小就懂事─家語媽媽的信

 |2008.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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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語:

妳小時候就很懂事、聽話、有禮貌。所以很多鄰居的媽媽都喜歡妳,妳也是我的左右手,幫忙照顧下面四個弟妹。長大後讀書做事都不用我們操心,心地善良,會念舊。衣櫃裡塞的滿滿,都是妳自己賺錢買的,不輕易丟掉,妳很愛買書,滿屋都是書。

別人有困難,常有捐錢,光是雲南就認領了十多名孩子,讓他們可以上學念書,且常寫信關心他們。

當妳第一次檢查出是鼻咽癌的時候,我心裡一陣難過,不敢表露出來,看妳一副很有自信、很堅強,接受了治療。而療程中出現噁心、沒胃口、掉頭髮,看妳心情非常低落,我安慰妳說頭髮掉了沒關係,還會長出來。經過一段時間,真的長出一頭又黑又捲的頭髮,健康恢復了,妳心情也開朗許多。

隔不久,檢查出又有復發的現象,又開始第二次化療,妳的心情還是很好。常常開了車帶我去關渡藝術大學看花展、去士林官邸看菊花、陽明山上賞蘭花、還去淡水白沙灣光著腳丫子踩砂、或坐下看著白雲藍天襯碧海,直到黃昏才沿路找海鮮吃,有時也會帶我去大飯店品美食。之後因為妳的喉嚨吞嚥困難,做了胃管灌食,我曾建議請人來幫忙家事,妳卻堅持自己還能動,為何要請人。一月九日我摔傷了腰背,起不了床,沒辦法幫忙妳,媽媽至今仍覺得遺憾。

三月五日妳拉肚子,並未告訴我們,到了七號已經全身無力,才答應去看醫生,晚上卻傳出病危,把我們嚇了一大跳。大家趕到醫院時醫生正在搶救,憲宏守在醫院直到半夜二點,沒有起色,失望而回。八號早上全家趕去醫院,看到妳清醒過來,大家都很高興。我握妳的手,哭著要妳答應留下來陪我,妳笑了笑,反握我的手勁是那麼有力。但這只有一天,妳就走了。

阿語,媽媽對不起妳,自責這幾年在妳身邊卻沒有把妳照顧好。當時如果我堅持請人來料理家事,那有多好。希望妳常常回家,來看看,來看看我。夢裡也可以來告訴我,妳過得好不好,缺不缺什麼?我天天等妳入夢來,與我相會。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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