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婕伶／台中市曉明女子中學三年真班

秋天的曉園中，一棵四分之一樓高的馬利筋佇立在至善樓前方花圃。它在金風的演奏下舞動著，粗糙的葉子拍打著節奏。枝條末端的黃色小花在深綠色的葉子中格外明顯，它們展開橘黃色的花瓣舞裙，輕巧的跳起舞來；有些尚未長大的花苞靦腆的隨風輕晃，像極了精緻的袖珍燈籠。仔細瞧瞧，馬利筋上還有正在啃食鮮美葉子的樺斑蝶幼蟲，牠穿著黑、白、螢黃色的衣裳在葉面上緩緩移動。這一隻小蟲子誕生在秋風颯爽的時節。

冬天時，寒風南下，風的力道增強不少，也多了一股刺骨的寒意。馬利筋不幸在這樣的環境下遭到「齊頭式修剪」，沒了花朵，葉子也不再茂盛，有如切蛋糕般，外層的花朵遭剪下，枝條纖維裸露，米白的維管束也袒露著。我以指腹滑過枝條，發現枝條竟似竹筷般脆硬。冰冷的空氣裹上青草味，直衝腦門，猶如薄荷糖般清涼刺激，這時的馬利筋帶著濃重的冬季氣氛，與大地結合成一體。

不久，春神來訪，但也沒有幫馬利筋恢復生氣。當其他花草們在春季的伸展台上大放異彩時，馬利筋只能像小媳婦般，可憐兮兮的躲在角落；只能在我們低頭仔細觀察時，發現它有一點點成長的跡象。我翻看它垂頭喪氣的葉子，期待能有新發現。在一次翻看的過程中，我瞥見一顆類似秋葵的果實，我好奇的朝果實莖部摸索，發現這顆深綠的果實是馬利筋受到修剪刺激而結下的果實，這真是令我又驚又喜。

夏日烈陽下，馬利筋一身光芒。經過春風的悉心照料後，它又重新開滿了花。小花頭戴五瓣王冠、下著五、六瓣不等的鵝黃裙襬，在葉子的簇擁下，它猶如最佳女主角般閃閃動人。乾燥的環境並未影響花朵水嫩飽滿的觸感，反倒是葉子脆而乾燥，不像秋天時樺斑蝶幼蟲啃食的新鮮葉片。

我蹲下來仔細看，發現躺在旁邊塵土上的是一對樺斑蝶翅殘羽，推測軀幹已經被勤奮螞蟻運走，帶回蟻窩。只是不知那對翅膀，是否是去年啃食葉片的幼蟲所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