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施奇廷

加州聖地牙哥野生動物園的保育科學家發現，有兩隻「加州兀鷹」（California Condor，另一個名字「加州神鷲」好像更神氣）的DNA，全部來自牠們的母親；也就是說，牠們沒有「生物學上的父親」，兩個兀鷹媽媽都是「處女懷胎」！

加州兀鷹的棲地位於美國加州以及亞利桑那州一帶，近年來一直處於瀕臨滅絕的狀態。在1980年代，野生兀鷹個體估計只剩下20幾隻。儘管之後在「加州兀鷹復育計畫」的努力下，數量略有恢復，但是2020年年底的報告書指出，野生的加州兀鷹的數量仍只剩下329隻。

孤雌生殖 只產雄鷹

礙於強大的生存壓力，母兀鷹在「沒有交配」的狀況下，竟然可以自己生出小兀鷹，生物學上稱之「孤雌生殖」。

這個發現並非偶然或是運氣——在過去三十年來，野生動物學家持續收集加州兀鷹的檢體，並且進行基因定序，總共保存911隻兀鷹的DNA資料，並且建立了完善的資料庫，經過交叉分析之後，才確認這個結果。

事實上，文章開頭提到的兩隻兀鷹，已經分別在2003年（2歲）與2017年（8歲）死亡，都可以算得上是「夭折」，因為加州兀鷹屬於十分長壽的鳥類，可以活到60歲。

雌性加州兀鷹的性染色體為「ZW」，也就是說，雌性兀鷹的卵子有「Z」跟「W」兩種，雄性則為「ZZ」。由於沒有受精的過程，卵子是直接複製變成「ZZ」或「WW」之後再開始發育。但是因為「WW」在遺傳學上，並無法成立，所以就只能有「ZZ」的後代；簡單來說，以孤雌生殖方式生出來的加州兀鷹，只有雄的。

基因單調 易致滅亡

不過若是走到「發動孤雌生殖」這一步的話，其實也只是「苟延殘喘」而已，因為單性生殖只會一再複製親代的基因，會導致基因多樣性慢慢消失，而且突變與遺傳性疾病也會一直傳下去，是很不利物種生存的。

話說回來，硬要說兩位兀鷹媽媽是「處女生子」，其實也有點問題啦，因為牠們除了這兩隻靠自己生出來的小雄鷹之外，也各自有跟其他雄鷹交配過，並以一般的方式分別生下了11與23隻的雛鳥。

如果是人類的話——因為女生的性染色體「XX」，男生是「XY」，所以行孤雌生殖，再怎麼生也是女生。就算男生會「孤雄生殖」，一樣也只能生出女生，因為不存在「YY」形態的性染色體。

雖然現在是人類多得不得了，但萬一哪天人類也面臨滅亡危機，發動了「單性生殖」的話，不管是誰來生，都只生得出女生，所以會從地球上消失的，就只有男生而已，果然「男人真命苦」。這個研究，發表於2021年10月28日的《遺傳學期刊》（Journal of Hered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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