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詠琳
她低著頭,蹲坐在小板凳上,弓著的身體微胖,在田梗邊晒不到太陽的樹下。
她的臉被斗笠和頭巾遮住,只剩下眼睛。布滿皺紋的手,沾了泥土,被太陽晒得有些黑黃。
她專注檢視著韭菜,眼神聚焦在細長的韭菜上。一支一支撕下賣相不好的葉子,拂去根部收割時沾到的泥土,用指甲折去尾端的黃葉,保留了三分之一的嫩白和三分之二修長的綠葉。
陽光有些移位,她開始將疊高的韭菜,用手一撮一撮測量,左手拿著韭菜,右手拿著橡皮筋,一把一把,將它們束起來,放進黃色鏤空的籃子裡。她抬頭望了望太陽,收拾起地上淘汰的葉子,整理工具,大概是準備回家了。
看到她樸實認真的模樣,心中流淌一股暖流,原來在撿菜這樣單純的動作裡,還包含著我看不見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