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法蘭斯‧德瓦爾

我無法忍受電視情境喜劇以及好萊塢電影中出現猴子和猿類––每次我看到這些靈長類動物穿著衣服，愚蠢地露出牙齒，就覺得尷尬不已。人們可能會認為牠們很好笑，但是我知道，牠們此時情緒完全是快樂的相反。

我們想要知道社會訊號的起源。社會訊號從早期版本轉變為現有模式的過程稱為「儀式化」。舉例來說，我們會模仿握著舊式電話聽筒，伸出拇指和小指，再靠近耳朵，這個姿勢演變成為「打電話給我」的訊息。儀式化的過程也是這樣。啄木鳥不規則的鑿樹動作，原是為了找蟲子吃；但是後來演變成規律敲擊空心樹幹，好宣示領域。猴子在為彼此理毛的時候，發現小蟲時會發出清柔咀嚼聲，後來演變成打招呼時會抬起眉毛，發出咂嘴聲，就好像是在說：「我願意幫你理毛。」

在我研究的那群恆河猴中，強大的雌性首領橘子（Orange）在走動時，一旁的雌猴都會對她露出牙齒，特別是剛好在她前進方向的那幾隻。如果她願意大駕光臨，和她們擠在一起，露齒的表情會更明顯，十幾張帶有這種表情的臉孔全部都會朝著橘子，沒有任何一頭雌猴會離開，重點在於表達敬意的同時停留在原地。

這些雌猴基本上就是在對橘子說:「我的地位比較低，絕對不敢挑戰妳。」

橘子對於自己的地位相當安心，鮮少使用自己的力量。其他雌猴藉由露出牙齒的表情，也免除橘子憑藉龐大身軀動手的理由。（待續）

本文摘自《瑪瑪最後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