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的家在市區的中心,那裡是一個熱鬧的地方。雖然如此,他的房門外沒有掛著醒目的招牌,也沒有華麗的裝飾。但他卻是全國最有智慧的人,被許多人當作如師長般尊敬、景仰的人物。
我因著一個機緣,有幸能夠拜訪智者的家。他的家,名為「燈園」,當我走進大門,眼前是一片濃密而生長茂盛的園圃。
在智者的院子裡,就像一座巨大的溫室栽培區。有許多種類的植物在其中生長,有實用的藥草,也有觀賞用的花卉,有具實驗性質的毒株,也有稀世罕見的異果。
但是,在園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點綴在其中的燈。園裡有許多數不清的燈盞,每一座燈的造型各有不同,光輝的強暗也不同。有吊燈、立燈、桌燈、油燈、燭燈、水晶燈,大到可以雙手環抱的銅燈,小至放在掌心,如星光一般閃閃爍爍的球燈。
燈光在夜裡,顯得如此柔和。
我的腳步變慢了,因我看見,燈園的主人,站在眼前,帶著一抹微笑歡迎我。
「想必你風塵僕僕趕來,一定十分的累。請你喝杯茶休息吧。」
智者領我到一張小桌邊,為我泡茶。新鮮的葉子在熱水中開展,茶香彌漫,溫度正好。
喝過茶以後,他親切地問我來時旅程。家中近況,路上遭遇,以及心中的感慨。我們聊到夜深,不知不覺我竟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清醒,發現自己原來趴在桌上做了一晚的夢。
我的肩上披著一件毯子,清晨的庭園裡傳來鳥鳴與花草的清新氣息。桌上還擺著一壺茶,冒著淡淡輕煙。
我喝完茶,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緒。等到恢復精神,才大步離開燈園,向主人告辭。
之後,有人問我,與智者的會面,是否有令人難以忘懷的時刻?
我回答,「只有那一晚,我以為自己處在繁星之中,和宇宙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