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梁純綉
芳儒的女兒遠嫁異國,懷念華人逢年過節的氛圍,更思戀中華料理。前些時候她返家住一個月,芳儒風風火火張羅,把中國人三大節日的飲食及氛圍輪番上演。
女兒抵達家門的第一天,當然是「過新年」囉!家裡除舊布新了一番,三樓的神明廳也備好了祭品,女兒平安歸來,當然要感謝列祖列宗的庇佑。而祭拜完畢的祭品正是她女兒的最愛,至於年糕、蘿蔔糕,早已放在爐灶上等待遊子歸來品嘗。
年菜吃完了,芳儒馬不停蹄地包起粽子。女兒愛吃的鹹粽,內餡不用太多,但米粒要分明,最重要的是要用月桃葉包裹,讓月桃葉的香氣實實在在滲透到米粒中。芳儒依照女兒的念想,複製了成串撲鼻香的月桃粽。此外,她還特別請託農人到山上採集了艾草、菖蒲、香茅,先掛在大門口一天,然後熬煮成可驅寒殺菌的沐浴水。隆冬裡,芳儒一家人喜孜孜地慶端午。
女兒返家的兩星期後,剛好是農曆十五,芳儒奔波多處賣場,總算買到白柚,桌子上擺了餅和柚子,全家在一年末稍的月圓夜「拜月娘」。芳儒告訴我,她女兒雀躍表示,回家一個月,日子好像辦家家酒,又彷如在夢中,結論是「盡興又幸福」。
從年菜到拜月亮,一年的節慶,居然在一個月裡密集式地粉墨登場,雖是濃縮版,但其中,有為人母最細膩、最富饒的愛意。